風雪交加的夜裏,隨著一陣馬蹄的鳴奏,一輛堂皇的馬車疾馳在冰雪覆蓋的官道上,所過之處僅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車轍。
可忽然,車夫仿佛在前方發現了什麼,轉而緊急的拉緊了韁繩,將車急停了下來,隨即一臉警惕的轉回頭對車廂內的人說道:“小姐,前麵路上好像有狀況,會不會有什麼埋伏?要不小的先過去看看?”
車廂內正在療傷打坐的女子聞言,手下意識的摸向身邊的長劍睜開眼睛道:“你受傷了,還是我去吧。”
“小姐,我沒事。”車夫說完便要下車,可話音還未落,但聽竹簾一響,車內白影一閃,隻頃刻間便已落在路中的那團黑影旁,所過之處都不曾留下半個腳印,可見輕功之高。
雪地中臥著一個姑娘,臉微微測向一邊,眉毛和長長的睫毛上早已結出了一層厚厚的霜,麵色蒼白的分不清是否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看起來她已經臥在這裏很久了,並沒有埋伏涉陷的痕跡。
“小姐”後麵的車夫此時也已奔了過來,關切的道:“小姐,您小心。”
說罷,車夫也瞧清了地上原來是個人,急忙蹲下伸出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隨即又探出兩指摸了摸她的頸動脈,而後轉回頭說道:“還活著,不過,即便活著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那白衣女子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人,而後冷漠的說道:“把她抱到路邊,別擋了路。”說完,便竟自飛回到了車廂之中,呈打坐姿勢再次閉起了雙眸。
車夫一臉無奈與憐惜,隻好聽命將這女子抱起放在路邊,隨即駕車離去。
蹄聲漸起,車夫在外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車內的人嘀咕道:“哎,這麼冷的天,這個姑娘要是沒人管怕是今夜就會凍死在這裏吧,而且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多是餓瘋了的豺狼虎豹,哎,真是可惜了。”
卻聽車內人冷哼一聲:“那與我何幹,快點趕路吧,莫要再節外生枝,父親大人還在等著我的消息。”
“是,小姐。”
蹄聲漸遠,雪地上的姑娘卻已經不見,隻留下了那片白雪被壓過的痕跡。
林曼覺得身體在輕輕的搖晃著,當意識稍微清醒了些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但依然覺得頭痛欲裂,她隻記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下了水,那水冰冷刺骨,可當她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卻仿佛趴在了雪地上,可她動彈不得,隻感覺冰冷,冷的已經失去知覺,漸漸的,她又昏了過去。
但這次醒來,她好像在一輛馬車上,因為外麵隱隱傳來馬蹄的聲響。
“怎麼回事,這附近有馬場嗎?就算有馬場,也不曾見過馬車啊,自己該不會是做夢,或者穿越了吧。”
林曼的視線清晰起來,卻隻看見一襲白衣,上麵還斑駁著殷紅的血跡,再抬眼上瞧,那白衣是屬於一個女子,她正在閉目打坐,帶著麵紗和鬥笠,隻露出一雙緊閉的眸子,完全看不清模樣。
林曼正疑惑,但那白衣女子似乎聽見了異響,那鬥笠下的眼忽的睜開了,冷傲而警惕的凝視著林曼,隨即傳來一陣清冷,但卻很好聽的聲音:“你醒了?”
“你是?”林曼微微坐起身,卻忽見白衣女子兩指並攏,以極快的速度在自己身上點了兩下,頓時自己便動彈不得了,她驚愕之中,才得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這女子完全一副古裝打扮,而自己身著的,也是完全的古裝,再加上剛才她這點穴手法,此時林曼才真的明白,自己是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