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在鵝絨被間的玫瑰精油氣味清淡芬芳,熟悉的令她感到一瞬間的安心。
路安鳴眼眸黑沉沉的,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仰躺在床上的她,慢條斯理地脫掉身上的外套。
宋知秋看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恰好係統懲罰時間結束,將她團團包圍的空虛感逐漸退散,理智上線,手腳恢複了一絲力氣。
運動夾克呈拋物線狀被丟到梳妝台前的沙發椅上,她一個翻身,要從床上爬起來。
可下一瞬間,就被路安鳴握著腳腕拖了回去。
“……壞啾啾。”路安鳴語氣裏充滿譴責意味,用力捏捏她纖細骨感的腳踝,慢悠悠地上了床。
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重新回到不久前親密相擁的姿態。
捏著宋知秋腳腕的手一路遊移向上,最終落在她緊實的腰肢上。
路安鳴用鼻尖蹭開她散落耳旁的發絲,不輕不重地叼住她的耳尖,近乎歎息般地說:“做了壞事,就要負責……讓我親親你好嗎?”
溫熱的呼吸拂動耳窩內的細小絨毛,引起人的一陣戰栗。
她才不壞呢,宋知秋掙紮起來,記起係統判定她回答錯誤時給出的提示,想要與路安鳴確認一下,他對她的愛意究竟有多少。
路安鳴拱起眉心,順著她的動作放鬆力道,讓她調整姿勢翻過身平躺,臉朝向自己,然後用可憐巴巴的語氣小聲問:“不可以嗎啾啾。”
認識多年,見到次數多了,宋知秋對他慣愛用的扮可憐有了一點點抵抗力,抬手推他:“我有事情問你。”
路安鳴丹鳳眼眼尾上挑,籠罩在她身上紋絲不動:“那你問呀,我又沒有堵住你的嘴。”
話音一轉,又帶些調笑意味地打趣,“還是說,你想試試被我堵住嘴還能不能說出話來?”
“正經一點!”宋知秋被他逗出了惱意,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胸膛。
路家與宋家環境以及教育方式大差不差,家風嚴謹,條條框框的規則多,都不是溺愛孩子的家庭。甚至有些嚴厲,嚴格要求孩子們的人品性格,沉穩正直是基礎。
結果不知怎麼歪出了路安鳴這個一點也不穩重的歪苗苗。
路安鳴從小就少有正經時候,天生嘴甜,會哄人又會裝可憐,總能將周圍一圈的大人小孩哄的眉開眼笑。
宋知秋也是總被哄笑的其中之一。
她當時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除了家人誰都不理。唯獨願意耐著性子被路安鳴黏著,就是因為他格外會裝可憐
總拿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看得她忍不住心軟。
正出神地想著以前的事情,下巴忽然被人捏住抬起,啾的一聲,唇麵被路安鳴重重吮了一下。
宋知秋瞪他,路安鳴被瞪了一眼不僅不怕,還腦袋一低對準她的唇又啾了一下,不滿道:“想什麼呢。”
小青梅在他懷裏跑神的做法,對他來說無疑是種挑釁。
宋知秋抿抿唇,克製著沒有避開他過於灼熱的視線,小聲地說:“昨晚……媽媽給了我份名單。”
路安鳴瞬間明白過來,哼哼兩聲,像是比賽什麼似的,用帶著些得意的笑藏住快要暴露的歡喜,故作輕鬆地說:“那個啊……去年我就收到了。”
不過是家裏長輩整理的相親名單,用來提醒家裏的小輩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可以成家了。
路安鳴收到以後隨意翻了翻,隻留下了宋知秋的資料,其它全丟碎紙機裏了。
宋太太給宋知秋名單,代表將放寬對宋知秋的約束,宋知秋可以隨意與鍾意的人交往,可以搬出宋宅獨自居住了。
路安鳴若有所思地想著,或許他該提前讓助理安排整理一下市中心的套房,添置一些家具和女生用品……那套房子離他音樂工作室很近,他平時除了路宅,就常住在那裏。
一想到自己將要與天天惦記著的小青梅同居,路安鳴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團膨脹鬆軟的棉花糖,甜意由下至上從喉嚨蔓延到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