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絮跟他靠在一起,裴楓給他講起了藥師穀的情況:“藥師穀的穀主方青羽,醫術高明,他一定有辦法的。”
“聽說藥師穀和毒王殿水火不容,那穀主會給我治病?”
裴楓搖頭:“其實藥師穀和毒王殿的關係,並非完全是江湖上所傳聞的那樣,他們是有些齟齬,但都不是見死不救之人,你放心好了。而且,如果方青羽他知道你是從毒王殿來的,肯定會更盡心盡力。”
謝清絮奇怪:“不是說一直不和?”
“說不和,隻因為之前很和,”裴楓道,“他們以前也算是朋友,隻是因為各種緣由分道揚鑣,都不能算反目成仇。”
“怪不得你帶我去藥師穀……”
“毒王和藥師,算是江湖裏有名的大夫,”裴楓道,“方青羽一定是有辦法的。”
方青羽看上去和裴楓差不多大,生得高鼻深目,俊美非凡:“你怎麼來了?”
裴楓站在台階下麵,看著比方青羽矮兩個頭:“自然是看病。”
他拉過背後的方青羽:“我……”
話還沒說完,兩人都見方青羽臉色大變:“你……”
謝清絮被方青羽陡然變化的表情嚇到,後退兩步:“前輩你……”
方青羽察覺自己失態,連忙收斂表情:“抱歉……”
“你有些像我的一位故友,”方青羽慢慢道,留心著謝清絮的臉色,“真的很像。”
裴楓察覺氣氛不對,上前一步笑道:“前輩莫怪,此次我上門打擾,正是為了我這……我這友人的病。”
謝清絮扭頭看他,方青羽難得聽裴楓吞吞吐吐,再看裴楓拉著謝清絮手掌的姿勢,不明白也明白了:“原來如此。”
他往後一步:“那就請進吧。”
藥師穀其實就是深山裏的幾處宅子,沒什麼特別之處,隻是在人跡罕至,道路不通的山裏建出宅子,也是費心費力之事。方青羽引了他們進院,親自給他們倒水倒茶:“今天他們下山采買或者進山采藥,就我一個人。”
三個人分別落座,方青羽坐在中間,他又仔細打量著謝清絮,心說這年輕人也就二十歲出頭,如果故人的孩子還活著,今年也應該是這般大,隻是天下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他不應該貿貿然開口問。
他把目光轉到裴楓臉上,裴楓也看著他,緩緩搖頭。
看來先問裴楓比較穩妥。
這邊裴楓讓謝清絮先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晚輩謝清絮,是飛燕門掌門座下弟子,此次舊病發作,身邊藥物用盡,特來求醫。”
方青羽示意他坐下:“既是裴楓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小公子不必多禮。”
他聽謝清絮仔細說了發作的症狀,然後笑道:“不定時的頭痛冷汗,符合這症狀的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怕診脈,都不見得可以立馬確診。”
說著方青羽搬出藥箱,示意謝清絮坐過來:“還是先診脈試試看。”
謝清絮聽話地把手擺上去,方青羽給他號脈,不多時就收回手:“有意思。”
他並未露出什麼怪異表情,但謝清絮和裴楓皆是心下一沉:“這是?”
方青羽問了個無關問題:“你以前生病,都是誰給你診治?”
謝清絮收回手:“是家師,家師在醫術上雖然不說大成,但也算精通,診治些普通病症不在話下,就連晚輩壓製頭疼之藥,也是家師配製的。”
他略帶疑惑地輕聲開口:“前輩……”
方青羽當然不能說你師父在騙人,隻是瞥了一眼裴楓,然後才道:“你體質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謝清絮這次毫不掩飾驚訝了:“可我多年來,除了這頭痛病,從未有過其他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