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謝清絮難以置信。
謝應鈞垂淚不止,拿出一塊雪白巾帕,上麵鮮紅的字跡觸目驚心:“這是五師叔親筆所寫,你應該記得他的筆跡吧。”
謝清絮連忙接過:“這是自然,我當然認得。”
裴楓眼力非凡,盡管站得有些遠,但巾帕上的字他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嗎,五師叔,果然你的死和白硯榮有關。而你居然讓謝應鈞下山來找徐華,難道也是你一直在冥冥之中保護他的性命,怕白硯榮發現信件把謝應鈞滅口,讓他下山來避避風頭?
謝清絮讀著巾帕上的字,雙手微微顫抖,說不清是驚是怒。
謝應鈞略略穩定下情緒,又從貼身衣兜裏掏出一做工精致的錦囊:“我不知道這是否算是憑證或者線索,但如果這個問題成立,那師父也許就又多了一個疑點。”
他手指發抖地解開錦囊,裏麵是一塊兵器碎片:“你們看看。”
謝清絮不明所以,但裴楓卻一眼認了出來,這和白磬栩留給他的那武器碎片一模一樣。
謝應鈞艱難地道:“這是和挫鋒劍一爐出來的弩的碎片,就是師父最常用的那把弩,你們逃出飛燕門那天,弩就碎了。明明是一爐,明明是一種材質,但是挫鋒劍卻是天下名鋒,而□□卻受不住師父的力量。我很早就對五師叔的死因生了懷疑,因此沒放過有關師父的一點痕跡。”
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裴楓冷不丁開口:“巧了,我也有一枚碎片。”
謝應鈞疑惑:“嗯?”
裴楓示意謝清絮,謝清絮恍然大悟,手忙腳亂也從兜裏掏出一枚錦囊,錦囊裏也是一枚碎片。
“這是白磬栩留給我的,”裴楓道,“你看看。”
謝應鈞一時如遭雷擊,雙手顫抖地接過碎片,仔仔細細看了許久,他並不是看不出來,而是不敢相信:“居然……”
“居然是一樣的……”
白磬栩留給裴楓一塊碎片,也留給謝應鈞一塊碎片,而這碎片與白硯榮所用□□是同一個材質,和挫鋒劍看上去是同一種。□□和挫鋒劍是同一材質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根本不是。
“難道挫鋒劍,根本不是白硯榮所鑄造,□□才是。”裴楓思索。
謝應鈞上前一步:“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裴楓冷笑:“我為什麼要對飛燕門的人說。”
謝應鈞一指謝清絮:“你肯定對師兄說過不少。”
裴楓道:“你師兄和我關係匪淺。”
謝應鈞寸步不讓:“我和白磬栩同樣關係匪淺。”
看他這表情,還敢直呼五師叔的名字,這個關係匪淺……顯然不隻是師徒之情了。裴楓念著白磬栩的救命之恩,也不想太過為難謝應鈞:“其實你師兄也不知道。”
謝應鈞不信,疑惑地看向謝清絮,沒成想謝清絮表情坦然:“是。”
裴楓內心裏有許許多多的事是別人不知道的,他也不想說,蚌殼的嘴不好撬,越撬越緊,既然如此謝清絮就不再問了,反正他們已經在一起,還有很多時間,等著裴楓緩緩敞開心扉。謝清絮不知何時明白了這個道理,順其自然。
“可就算你找到徐華,你能做什麼呢?徐華當年為飛燕門所棄,武功盡廢,也許現在已經成了普通人,過著平靜的生活,再也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或者他沒熬過那個冬天,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