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心中在哭泣,明白摸魚的生活離她越來越遠了,還得強顏歡笑道:“是,孫大人,下官明白。”
剛辦好了上任手續,齊國舅公府裏派人傳信,說是齊大小姐要走了,讓蔣言去送一程,孫謙與武院其他一群同僚的目光就全落在了蔣言的身上,蔣言感覺自己要被目光刺穿,還得強作鎮定去給孫謙請假,那孫謙黑臉冷笑:“我倒是忘了,你這個小白臉,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采花賊!呸,不知廉恥。”
蔣言被啐了一頭口水,估摸著應該不是最後一次,擦了下眼淚,忍了!
齊大小姐已經出城了,馬車就停在城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在等蔣言,好家夥,蔣言心裏想,這大小姐非要把戲演全,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為了蔣言被發配守墓,這情深義重的好形象真是實打實的穩紮,蔣言隨著她的丫鬟來到了馬車跟前,一作揖,意思意思地敷衍說:“下官在此靜等小姐回城。”
“你進來。”
蔣言嘴角抽了抽:“進馬車?”
“進來。”
哎,蔣言心裏歎氣,稍微往城牆看了眼,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好家夥,這齊大小姐莫不是真想把她和蔣言的名聲搞臭,從此綁在一塊?
“孤男寡女同處一個馬車,是否不太好?”蔣言還想掙紮。
“蔣大人連我的閨房都敢進,大庭廣眾之下,這是害羞了?”
她反正是今天就要走人了,可蔣言還要在京城混啊,她雖沒齊大小姐這麼不要臉,但又心想反正是你不要名聲,那我可不管了,直接掀開馬車簾子鑽了進去,齊安戚還是那副樣子,臉上戴著輕紗,蔣言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比自己高一個腦袋,對她的長相也沒多大的興趣,問道:“小姐不會是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飯吧?”
齊安戚被她一激,差點生氣,一想到她爹昨天才提過自己不如對方平和,穩了穩情緒,輕道:“你去武院了?”
蔣言不知道她臨走前為什麼還要管這件事,點點頭:“是,今天剛去。”
“武院有很多我爹的人。”
“所以呢?”蔣言疑惑:“我不是很明白。”
齊安戚嫌她笨,無奈道:“你覺得,三年後,等我回來,我爹會把我嫁給你嗎?”
蔣言一拍大腿:“你不會是想嫁給我,所以想讓我在你爹的人麵前好好表現吧!”
齊安戚還是沒忍住,徹底氣了,忍了忍,低聲道:“你沒發覺,你昨晚被人跟蹤了嗎?”
蔣言:“沒有啊。”
齊安戚語氣嫌棄:“你沒學武?”
“不曾。”
“我爹派人跟蹤你。”
蔣言隱隱約約有些懂了:“所以呢?”
“你昨晚說男人女人都是人,是肺腑之言?”
蔣言嘴裏發出咕嚕一聲,一激靈,心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跟蹤我的人是你?
“當然是肺腑之言。”
“好,我雖不喜你,但你為天下女人說話,我便願保下你一命,你自己記住,三年後,若是在我回城之前,從我爹讓你不要寫信開始,你就逃。”
“逃?逃去哪裏?”
“那便是你的事了。”
“可”
“下去吧。”齊安戚開口趕人了。
“好吧。”蔣言對她拱手作揖:“多謝小姐提醒。”
這回是真情實感的謝謝了。
“我名字叫齊安戚。”
“我知道。”
“這三年中,我就是你的未婚妻,唯一的未婚妻,你不要忘。”
蔣言嘴角咧了咧,扯出來一個幹笑:“是,未婚妻。”
齊安戚冷哼了一聲,放下馬車簾子,命令道:“走吧,該啟程了。”
“是,小姐。”
三年,這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蔣言細細尋思著齊安戚的話語,暗道,她跟這位齊小姐,許是人生中最後一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