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係統,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了的絕症,我承受得住。”
尤新緊張地等待係統的回應,不,她承受不住。
“沒有,你沒有生病。”係統慢吞吞道。
“那我為什麼會突然掉線?”
係統思考了半天:“可能是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一時不穩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是這樣嗎?”尤新疑惑道,她都穿過來這麼多年了現在靈魂才開始不穩嗎?
“係統……正在升、升級……正在……升級中……”一陣機械音。
尤新:果然是直接擺爛的係統,要你何用。
實在想不通尤新也隻好放棄,萬一真的是意外呢。
在她小心忐忑的眼神下,顧斬風終於在打坐調息之後治好了身上的傷。尤新才放下了心,還好他身體倍兒棒,不然她要愧疚死。
顧斬風起身走到腦瓜子還在暈沉沉的金翅雕麵前,沉聲道:“變小一點。”
金翅雕甩甩頭,聽到這句話又躁動起來,士可殺不可辱!
尤新了然,看來顧斬風是改變主意不僅要尾羽還要把整隻鳥都打包了。她笑眯眯道:“不變就把你身上毛全拔了,還有你的尾巴。”
看著她和善的笑容,還有聽見她的話也帶著笑意準備開始拔它毛的男人,金翅雕全身毛都驚悚地豎了起來。在顧斬風揪住它頭上的第一撮毛時終於服軟,把自己身子縮小成了普通鳥大小。
識時務者為俊雕。
顧斬風在它身上下了禁製防止其逃跑:“在這之後幫我做一件事就放你離開。”
縮小版金翅雕飛到尤新肩膀上,轉過去將屁股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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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金翅雕尾羽,意味著回家計劃完成了五分之一,尤新的好心情卻在與牡丹大叔碰頭之後巋然崩塌。
“血祭之陣!”尤新驚呼出聲,與眼中同樣滿是震驚的顧斬風對視一眼。
“如果奴家猜得沒錯的話,隻有魔界這部失傳已久的血祭陣法——紅蓮噬魔陣,才能造成現在這個場麵。”牡丹大叔靠著樹,依舊是妖嬈的姿勢,“通過吞噬大量獻祭之人可以強行使陣心彙聚靈氣或者魔氣,全看獻祭之人是靈修還是魔修,即便是再貧瘠的地方都能變成福天寶地。當年有不少魔修私下偷用此陣法殘害他人以精進自己修為,在現任魔尊的禁令之下即便是在魔界此陣法也成了禁忌。”
“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就不知噬的是魔,還是靈了。”
再貧瘠的地方都能變成福天寶地……尤新莫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顧斬風也是一臉沉重。
牡丹大叔看見二人表情反倒放心了幾分:“看來兩位小友內心也有些猜測,我不彷再多說一點,東南西北四處均因該陣法的□□而引起四方妖魔的躁動,想來是其最近吸收了過多或者過少的力量導致不穩定。而躁動的中心正是——”
“天承宗。”
果然,連尤新都不意外,她忙看向顧斬風,整個人處於爆發的邊緣,衝天的氣勢讓她肩膀上一向囂張的金翅雕都瑟瑟發抖。
尤新急忙握住他的手讓他冷靜,雖然她知道這很難。
讓顧斬風失去理智的不僅是天承宗使用禁術獻祭他人維持自己的繁榮,最重要的是,被獻祭的人其中一員,有可能就是……慈舟真人。
暴動的原因是陣法吸收了超出平常的過多的能量……這讓顧斬風如何承受得了!
便是尤新想到這一點雙眼都止不住模糊起來,何況、何況這是他的親師父,如同父親一樣的人。
想到那樣溫暖的人這般下場,尤新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顧斬風輕拍他的背安慰著,一邊自己卻嚎啕大哭起來。
被尤新環住的顧斬風緩緩低下頭,把頭埋在她的頸側,不多時尤新便感到自己肩膀傳來一陣濡濕,她隻能啜泣著更加抱緊他。
看著悲傷的二人,牡丹大叔也不禁眼酸,掏出一方牡丹繡帕擦了擦眼角,掩在團扇後輕輕歎了口氣。
顧風,其實就是顧斬風,傳聞中親手殺了自己師父的天承宗首席弟子顧斬風。
世道多害人,他一樣,眼前的年輕人也一樣。
等到尤新感到顧斬風從她肩膀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他,顧斬風眼睛微紅,已看不出淚痕。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珠,握緊她的手,再直起身,眼神隻剩剛毅。
“多謝前輩告知,斬風於此間有血海深仇,必會了結此事。”麵前人顯然早已知道他的身份,沒有隱瞞的必要。
牡丹大叔拍了拍他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