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珠島的風光確實迷人, 碧海藍天宛如油畫描繪一般純粹,海鷗在海灘上成群結隊地飛過,沙灘和陽光都帶著閃閃的金色。
傑斯咬著椰子上插的吸管, 含混不清地道:“這次可真是來對了。”
陸迦:“我覺得很無聊。”
他遊曆小世界, 比這好看的風景見的太多。不說遠了, 單說上一個世界的青竹峰,峰頂望過去雲海渺遠、朝陽熔金的風景, 拍下來就十分令人震撼。
傑斯看了陸迦一眼, 忽然有些不忍心地別過頭:“親愛的, 為什麼旅遊你也要化妝?”
陸迦聳聳肩:“習慣了。”
其實是因為程麥冬洗幹淨的乖乖臉旅遊容易被當冤大頭,陸迦嫌麻煩, 幹脆把妝化得更濃了點, 明豔得有些瞎眼,果然一路上非常清靜, 根本沒人打擾他。
係統小聲嘀咕:
【我懷疑你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喜好……啊!你對我做了什麼?】
“展示一下我新覺醒的喜好。”
係統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虛無的“身體”上多了一圈又一圈顏色各異的裝飾:
【我整齊漂亮的代碼……】
“聽我的,回去把臉洗了,不然你這樣還怎麼豔遇!”傑斯不管他, 左右看看忽然眼前一亮, “那邊有舞蹈, 看看去!”
珠島有很多本地人生活,有一套獨特的亞熱帶島嶼文化,穗躍開發珠島之後和當地居民簽訂了合同, 將他們的文化作為珠島的特色融入進來。
傑斯先跑過去看了一會,興奮地直拉陸迦的袖子:“麥冬、麥冬!你看那個,是不是超級帥!”
陸迦還在琢磨招新的計劃, 興趣缺缺地抬頭看了一眼:“確實還可以。”
在一群珠島人跳舞的男孩中, 領舞的那個臉龐棱角分明、眼窩略微凹陷、鼻梁高挺, 略帶一點熱帶風情,比現在娛樂圈裏很多男明星都要帥。
“就是品味有點差。”
齊劉海鍋蓋頭、身上大紅配大綠的披肩,還有手指上金燦燦的長鏈子,直接把這麼帥的顏值拉低到城鄉結合部的檔次。
“也許是當地特色?”
陸迦順便看了眼其他的當地舞者。
頭發淩亂中帶著一點野性,腦後編成特殊的小辮;雖然也是披肩和手鏈,顏色搭配卻是很清新的海軍藍和孔雀綠,和宣傳海報上珠島人的傳統服飾風格一模一樣。
就那個領舞特殊。
傑斯也遲疑了:“也許……呃,是為了讓這個領舞比較惹人注目?”
陸迦涼涼地開口:“那確實挺惹人注目的。”
就在這時,那個領舞看了這邊一眼,忽然從舞台上下來,向這邊走來。
傑斯拉著陸迦後退:“壞了,不會是聽到我們說他壞話,想找我們打架吧?”
陸迦淡定地看著那個領舞靠近。
這個當地小帥哥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你好,你的妝很漂亮,要一起來跳舞嗎?”
陸迦挑起了一邊眉毛:“漂亮?”
小帥哥用力點點頭,略帶金褐色的瞳孔中洋溢著發自內心的讚歎:“你是我見過化妝最漂亮的女孩!”
陸迦:“……”
傑斯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迦看看這帥哥的形象,確定這麼奇葩的審美一定出自他自己,黑著臉道:“我不會跳舞,告辭。”
看著陸迦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帥哥困惑地皺了皺眉,轉頭問同伴:“是我誇她的方式不對嗎?”
同伴:“……也許是你誇得太委婉了。還有,你不打算換身衣服?”
“為什麼要換?”帥哥晃了晃身上的紅配綠,眼神中都是滿意,“這身這麼好看。”
“……行。”
……
被傑斯嘲笑一路的陸迦回去終於把臉洗了。
傑斯捏著陸迦的臉蛋感歎:“你他媽要是一直保持這樣,什麼男人找不到啊?”
陸迦拍開他的手:“我要找能體會我心靈美的。”
傑斯驚奇地看了陸迦一眼:“麥冬,你樂觀了啊,果然出來旅遊還是有用的,別整天擱公司加班了。”
“工作特殊。”
化妝師不說,經紀人要隨時接到工作需求安排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應對突發情況。
說曹操曹操到,陸迦手機忽然響起來。
拿起看了一眼:蘭言晟。
陸迦麵不改色地按掉。
電話很快再呼了過來。
陸迦再按掉。
第三次打來的時候,陸迦接起來。
“程麥冬,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藝人了!”電話那邊蘭言晟的語調有些氣急敗壞,“我這好多事都得找你。”
陸迦簡單快速地道:“我說過,休假期間工作事宜聯係張茂。”
說完直接掛斷,然後把蘭言晟的電話拖進了黑名單。
傑斯塗著指甲油,聽了一耳朵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誇蘭言晟很有前途的嗎?”
“今時不同往日。”陸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人可能會變的。”
傑斯不關心路人甲乙丙丁,隻拿起行程單:“今晚還有一個篝火晚會,去嗎?”
“去看看也行。”
……
珠島上的篝火晚會歡樂盛大,當地特產的椰酒配魚膾,還有極富有民族風情的熱舞,繞著篝火牽手唱歌,哪怕是客人也能很舒服地融入進去。
傑斯看到幾個帥哥,立刻跑上去搭訕,陸迦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
程麥冬不化妝的時候的臉看起來太嫩了,宛如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好幾個漂亮女孩主動來找陸迦攀談,男生也有幾個,但都被陸迦婉拒。
拒絕得多了,他開始有些後悔——應該帶著妝來的。
就在陸迦尋思要不要丟下傑斯提前離場的時候,他的後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嗨!”
陸迦回過頭。
竟然是白天那個品味很“獨特”的領舞小帥哥。
那小帥哥看到陸迦的臉,頓時愣了愣,抱歉地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陸迦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也許你沒認錯。”
小帥哥又是一愣,眼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失望:“啊,你怎麼把這麼好看的妝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