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有什麼值得成為目標的呢?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麻煩纏身,好像不適合再回到彭格列了。
掛斷了和日本那邊的通訊,我向獄寺隼人申請:“我……能暫時留在這裏嗎?”我現在看不見獄寺隼人的表情,隻能從他手指輕扣桌麵的聲音判斷他大概是在疑惑。
“你當這裏是綜合醫院的住院部嗎?”
看。
這個男人就是很喜歡用反問句。
還沒等我重新想好措詞,他的手就已經落在我的肩膀上:“既然你……”他的話說到一半,我的耳邊突然炸開了一聲“砰”的悶響。
什麼情況?我茫然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偏頭。
“……怎麼又是你?”
??
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我忍著眼眶裏的刺痛感睜開了眼睛。
小了一號的獄寺隼人站在我麵前,他嫌棄地揮開了身邊的粉紅色煙霧四處打量這個房間。
又是十年前的獄寺隼人。
雷守大人的家族機密十年火箭筒用起來這麼隨意的嗎?
十年前的獄寺隼人在這個房間裏走了一圈,大概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他背對著我的時候突然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薇蘿妮卡,嵐守大人。”
少年的背影莫名地顫抖了一下:“你……”
房間裏的燈光於現在的我而言太過晃眼,而且即便是小一號的獄寺隼人在我眼裏也是一大片火焰。確認了橫生的變故沒有危險,我又閉上了眼睛:“什麼?”
“你之前也叫我嵐守大人?”少年停頓了一下:“所以十年後的我……是十代目的左右手了?”
啊。
懂了。
不愧是你啊獄寺隼人。專程用十年火箭筒來到十年後就是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成為敬愛的沢田大人的左右嗎?真不愧是你啊!
我突然有點想笑,但獄寺隼人和我說過,十年火箭筒隻有五分鍾的時間,所以我還是如實地回答了他:“是的,嵐守大人。這次的隨行任務,沢田大人選了您同行。”
“十年後的十代目也在這裏??”少年頓時激動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不,沢田大人還在米蘭分部。我出了一些意外,才會……”
“十年後的我在做什麼!?”沒等我說完話,少年獄寺隼人就急躁道:“怎麼可以留十代目一個人在米蘭!”
我沉默以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十年前的獄寺隼人沒有到來,那麼這個時代的獄寺隼人想說的話就應該是“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回米蘭”。
他肯定也是不放心沢田大人一個人在米蘭分部的,況且原本的行程裏,沢田大人下午才會啟程從米蘭返回總部。
但我現在不能回到沢田大人身邊了。
已經被人視作目標的我,即使現在回到沢田大人身邊也隻會給對方帶來麻煩和危險。
所以——
“砰”的悶響再次響起,這次我不需要睜眼也知道是交換回來了。
“嵐守大人。”我睜開眼看他,男人眉眼間的躁意還沒褪去,大概是遇到了十年前雷守大人的緣故:“請回到沢田大人身邊吧。”
我很確定我是笑著的。
“嘖。”獄寺隼人卻皺眉,臉上煩躁的表情更甚:“一個兩個都在想什麼。”
我不明白他生氣的點在哪裏,隻好沉默地等著他的下一句。
獄寺隼人推開了門:“既然要回米蘭,那走吧。”
“我就……”
“你不會是要說什麼不想給十代目招惹危險的屁話吧?”
“我……”
“十年前的我一定叫囂著不能把十代目一個人留在分部基地吧?”
還真了解自己啊,嵐守大人。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完全不把十年前的自己當做是自己,毫不吝嗇地對十年前的自己和麵前的我哂諷:“你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自以為是地認為是自己在保護別人。
自視甚高地替別人做出自以為是“最好”的決定。
“薇蘿妮卡,你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