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正在凝神思索，不期然地聽到男人這句話，下意識地伸手拉住男人的胳膊，唇瓣嘟起來，輕聲嗔怪道，“你這人，邀請人家還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又沒說不去。”
女孩兒說到這裏，眉心微微攏起幾道褶痕，“我隻是發愁不知道該送爺爺什麼禮物好。你幫我出出主意，我送爺爺什麼禮物好呀？”
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晃著男人的胳膊，小臉微揚，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女孩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芳香傳到男人鼻息之間，隱約還裹挾著絲絲甜意，就跟她臉上的笑靨一樣。
恬淡，美好。
男人垂眸凝視著女孩兒白皙的小手，壓下心頭的異樣，淡淡地說道，“隨便你。”
女孩兒聞言，並沒有因為男人這句寡淡無味的話而露出任何的不滿，反而揚起明媚的笑意，頰邊的梨渦映在唇側。
“依我看，爺爺最想要的禮物就是一個孫媳婦了。你說，我把自己送給爺爺當禮孫媳婦，這個禮物怎麼樣？”
男人俊臉輕抬，漆黑幽深的瞳眸凝視著女孩兒的眼睛，裏麵似有暗潮在緩緩湧動，仿若無邊的黑洞，讓人沉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女孩兒被男人這般盯著，臉頰隱隱發燙。
她微微避開男人灼熱的目光，輕咳一聲，放輕了聲音說道。
“爺爺喜歡米芾的字畫。”
許久之後，男人才移開視線，緩緩開口。
“米芾啊……”
女孩兒眉心微蹙，輕聲嘟囔著，嬌嫩的臉龐上泛起一絲難色。
“他的字畫應該很貴吧。”
她的卡裏隻有十幾萬塊錢，不知道夠不夠買一幅字畫。
“寧家待你不好嗎？”
男人下意識出聲問道。
可是問完之後又無端地生出一絲懊惱。
他問這個做什麼？
就算寧家對她不好又如何？
他又不是她的誰。
“沒有啊。”
女孩兒柔聲回道。
“我姐對我很好，我哥對我也很好。我聽我姐說，媽媽也是非常愛我的……”
女孩兒掰著纖細柔嫩的手指，一個一個數著，臉上帶著滿足而又明豔的笑容。
“令尊呢？”
何鬱衾見女孩兒數了一大堆人，唯獨沒提及寧景曜，不禁出聲詢問。
女孩兒聞言，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滯，倏而又消失不見，隻是唇畔的梨渦變得有些淺了。
“我爸……他應該也是愛我的吧。”
女孩兒低柔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確定。
男人看著女孩兒掩藏在瞳眸深處的落寞，心頭似乎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
微涼的指尖動了動，手掌輕抬。
就見女孩兒一掃剛才的低落情緒，臉上再次揚起明豔生動的笑容，笑吟吟地看著男人的眼睛，紅唇輕啟。
“你剛才說‘一起參加’？”
女孩兒的關注點莫名地轉移到這四個字上麵。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唇角微揚，笑岑岑地凝視著男人的眼睛，唇瓣輕啟，“是和你一起嗎？”
女孩兒眼中的好奇被促狹所取代，就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咪一般。
男人看著女孩兒臉上靈動的笑顏，微微抬起的手掌不著痕跡地放下。
不等男人開口，女孩兒繼續笑吟吟地追問，“如果別人問起我和你是什麼關係的話，我該怎麼回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