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語調發啞，顧闌視線停留在薑暮羽眼下的浮青，看來一夜沒睡。
“小羽”，顧闌消化了一夜，雖麻木，但還算恢複了該有得理性，“關於昨天的事……”
“我明白了。”
他和薑暮羽，兩個不同年紀的人，想法和看法都不同。他雖還不能理解薑暮羽對自己的感情，但卻沒有再去否定這份情感的存在。
“我不會躲”顧闌說道，也算是對昨天薑暮羽所提出要求的回應，“但是，目前我不能接受。”
直白的拒絕，他從來沒有對薑暮羽有過這方麵的心思，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接受。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忘掉昨天發生的事。”顧闌正色認真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忘掉，就可以當做從未發生。他做不到丟下薑暮羽，也不想逃，所以，他最希望的還是和薑暮羽繼續保持著從前的關係。
以一個哥哥對待弟弟的感情相處。
“哥，不可能的。”薑暮羽回道，他甚至還能記起顧闌唇瓣的柔軟。
吻過了，也越過了那條線，又怎麼可能忘掉。
“薑暮羽，那隻是……”一個意外，顧闌話沒說完，就被薑暮羽熱烈的視線堵了回去。
“我清楚我做過什麼，”
薑暮羽看著顧闌的唇薄唇，眼神悸動，“所以哥就讓我試試吧，哥不是也說想要了解我的一切嗎？”
“那就讓我告訴你，關於我的所有。”
“隻要哥不離開。”
薑暮羽想，隻要顧闌不離開自己，他願意為之努力，去創造所謂的可能性。
“……”
顧闌一時說不出話，他的確想要了解這些東西，也對薑暮羽存有太多疑惑。
無論病情還是治療，以及這過去三年發生的種種，他都想知道。
顧闌不想再辯解無用的東西，與其口頭的拒絕，行為或許會帶來更好的結果。
隻要保持距離，不要越界，薑暮羽對自己的感情想來也會減淡。
“隨你。”
薑暮羽神情鬆懈了些，結果遠比他預想的要好，他似乎得到了一個機會。
因著這事，這個早晨顧闌與薑暮羽相處的不是滋味。昨夜被吻的情景浮現，這也導致他無法再像從前般看待薑暮羽。
午餐是薑暮羽叫的外賣，顧闌沒什麼胃口，吃的也是漫不經心。
“哥，今天有課，能送我嗎？”薑暮羽聲音發著啞，率先開了口。
“幾點？”
“下午三點半。”
“嗯。”
顧闌抬眸，視線停在薑暮羽的臉上須臾，記起這人根本就沒休息，猶豫了會，還是補充道：“吃完飯，去睡會兒。”
薑暮羽埋著頭微微嗯了聲。
等著吃完飯，薑暮羽回了臥室，顧闌便忙了會教案，臨近兩點才敲門把人叫了起來。
車輛開往a大，兩人一路無言，顧闌本覺得就這樣了，冷靜冷靜也好，奈何把人送到了b棟教學樓，薑暮羽一時沒下車的意思。
“？”顧闌側過頭看著他，薑暮羽從衣服口袋掏出了手機。
屏幕解鎖，熟悉的情侶店合照，顧闌眼見著薑暮羽修長的指節亂點了一通，又停了下來。
“哥……我買了電影票。”薑暮羽握著手機側過身，故意把電影的購買記錄給顧闌看。
碎發遮住眉目，眼睛裏有光，本就過分好看的容貌，此時乖巧無比的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我們……今晚，去看電影好嗎？”
“……”顧闌有些頭疼，沒想薑暮羽又扯出這麼個計劃。
約人看電影，目的直白。是完全把自己當女孩追嗎？
“我沒時間。”顧闌拒絕的很直白，他並不想給薑暮羽造成太多錯覺。
顧闌很明白，他當下需要糾正這份感情的存在。
薑暮羽的眸子裏不出意外的閃過失落的情緒。
手機在片刻後收了起來，顧闌本以為薑暮羽該放棄了，沒想薑暮羽說，“哥，陪我去吧。”
“……”
“哥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去醫院嗎？陪我去的話，我就告訴哥。”
“隻是看個電影，我什麼都不會做。”
薑暮羽伸手攥住了顧闌的手腕，眼睫顫動，指節微微用力。
那雙黑色漂亮的瞳孔，此時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哥，去吧。”像從前一樣，軟軟的聲線，像個小孩，顧闌一時僵在原地。
或許是為了薑暮羽口隱瞞的事實，也或許是因為這聲哥，顧闌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但猶豫了，鬼使神差的他竟沒有拒絕。
“一會我來接你。”
顧闌補充，“陪你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