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爹從來沒看過許朝陽這個樣子,也不知是害怕還是驚訝,一時間身體竟然像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許朝陽又轉向許老娘和許小妹,“還有你們,要是再敢動我們一下……”他並沒有說明會怎樣,但許老娘看著許朝陽有點泛紅的眼睛,心底一顫,連忙點頭。
許朝陽不再理會那三人,橫抱起還蹲在地上的常樂,往他的屋子走去,隻是看著懷中常樂亮晶晶的眼睛,心中的氣好像滅了一點,他無奈的笑著問:“怎麼這樣看著我?背不疼了?”
常樂聽到許朝陽的問話,心中一陣甜蜜,紅著臉搖頭,“不疼了。”
他沒想到許朝陽會抱著他走,尤其是在和爹娘吵架之後,常樂把頭埋在許朝陽懷裏,一想到許朝陽這樣抱著自己就像是要進洞房,他的臉就控製不住的紅。
許朝陽把常樂放到床上,想了一下,去了廚房,鍋裏還有一點熱水,他用旁邊的碗舀了一些拿進屋遞給常樂,“你喝點水吧!”
他記得常樂從進這個家到現在,還沒喝上一口熱水呢。
常樂紅著臉點點頭,伸手接過水喝了一口,又遞給許朝陽,“你也喝點吧。”
他知道相公對他好,他也要對相公好。
許朝陽拿過碗,剛喝了一口,就聽到許老娘在院子裏喊:“沒天理了,陽小子要造反了”
可沒一會兒就被許老漢拉進屋裏了,許老漢這個人,最注重的就是麵子,他可以打罵,但絕對不許老伴兒撒潑。
不過這些和許朝陽沒關係,他突然想到常樂剛來的時候拿的賣身契,問道:“我傍晚的時候看到你把一個賣身契給娘了?”
許朝陽已經決定走的時候要帶著常樂了,他也明白在古代賣身契代表著什麼,所以要問清楚,到時候看看怎麼能拿回來。
“賣身契是張嬸子讓簽的,埋爹爹的時候要二兩銀子,我沒有,張嬸子就說許家想買雙兒,我就同意了。”常樂抬眼看了一眼許朝陽,他知道寫了賣身契之後他就再都不由自己了,可是他沒有選擇,隻能賣掉自己。
“埋爹爹?”許朝陽猜到常樂是有困難,可是沒想到古代的“賣身葬父”居然能讓他遇到。
常樂點點頭,“是的,半個月前,爹爹上山打獵的時候被大蟲咬傷了,我用了所有的錢都沒有治好。”隻能……
原來如此,許朝陽把手裏的碗放在桌上,坐到床邊,輕聲問道:“我想分家,到時候你就跟我走,好不好?”這人幫了他兩次,他絕對不可能讓這人再留在這裏。
聽到許朝陽這樣問,常樂疑惑的回答道:“當然和相公走啊,”他又低頭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是你的夫郎,你走到哪裏我跟到哪裏。”
許朝陽點點頭,雖然他還是不太習慣常樂的稱呼,可是目前也隻能先這樣了,“那行,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的。”
“我知道的。”經過今天晚上的事,現在許朝陽在常樂的心中已經和死去的爹爹一樣重要了。
不再多說,許朝陽拉開被子蓋在常樂身上,輕聲說道:“你先睡吧。”
常樂順著許朝陽的手,把被子往上拉到鼻子下麵,想掩蓋發燙的臉,小聲問道:“那你呢?”
“我睡在椅子上就可以了。”看著常樂羞澀的眼神,許朝陽垂下眼睛,他和常樂不一樣,他無法馬上接受一段和他沒什麼關係的感情,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男孩子,所以在他確定對常樂的感情之前,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睡在……椅子上嗎?”常樂不由的想是不是相公沒看上他?也是,他一個被買的雙兒,心中的甜蜜和羞澀被酸澀取代,他眼眶又紅了。
看著常樂的樣子,許朝陽歎了一口氣,拉下常樂的被子被子,露出口鼻,說道:“你別胡思亂想,隻是我們現在不熟悉,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們應該再熟悉一段時間,是不是?”
“熟悉一段時間?”原來是這樣,常樂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他拍了拍床邊說道,“沒關係,你可以睡在旁邊。”這本來就是許朝陽的床,要睡椅子的人也不能是他。
許朝陽猶豫一下,點點頭,傍晚隻是睡了一會兒,被吵醒後又和許老漢吵了一架,他確實有點累了。
許朝陽躺在床上,咳嗽了一聲,在心裏想著要聊點什麼,想了一會兒話題沒想出來,人倒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常樂聽著許朝陽的呼吸慢慢變得規律,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消下去,他側身麵向著許朝陽的方向,不由的感歎,他運氣真好,被拋棄的時候遇見爹爹,爹爹把他捧在手心養大,現在又遇見了相公,常樂看著許朝陽的側臉捂著嘴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