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
回自己家而已,需要弄得這麼複雜嗎?
詹徽實在是搞不明白,朱允熥的腦子裏麵都裝著些什麼東西。
“殿下,有什麼不妥嗎?”
朱允熥繞開正門,來到院子後方。
徑直從柴門走進去,“正門那邊安排了一些小玩意兒,開了一條門縫,隻是為了引誘別人上當而已。”
又是暗號,又是機關的。
這真的是回家嗎?
三皇孫未免也太謹慎了一些吧?
朱允熥沒有理會詹徽一臉詫異的表情,一邊脫掉身上的朝服,一邊朝著涼亭走去。
此時,早已經有下人準備好茶水,等候在涼亭附近。
一名下人從朱允熥的手中接過朝服,看到皇孫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
從建府起就跟在殿下身邊,鄭寶早已經清楚的知道,朱允熥的每一個眼色意味著什麼。
“小寶,去將我庫房裏麵的好酒拿上來,我要和詹大人痛飲一番!”朱允熥見鄭寶明白自己的意思,摟著詹徽的肩膀,一同來到涼亭之中坐下。
朱允熥看似年紀不大,手上的勁頭卻不小。
詹徽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拉著來到涼亭中央。
“三殿下,今日早朝您壞了二殿下的計劃,怕是會讓允炆殿下心生不快啊!”詹徽剛一坐下,便連忙開口說道。
此時的詹徽,已經打上朱允熥的標簽。
不過,他很清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與藍玉大將軍交好這種事情,顯然是瞞不過錦衣衛的耳目。
如今朝堂之上,朱允炆一方勢力越來越大,眼瞅著皇太孫之位要落入他的手中。
要是朱允熥真的無能也就罷了,可詹徽偶然間知道,朱允熥也非等閑之輩。
這,怎麼可能不放手一搏?
詹徽想到這裏,又接著說道:“允炆殿下與戶部尚書趙勉交好,魏國公徐輝祖也十分看好他。儒家士子更是覺得,允炆殿下有先賢之風。”
朱允熥一邊聽著,一邊給自己斟了杯涼茶,“可不能瞎說!這話讓皇爺爺聽到,還不得懷疑我二哥結黨營私?”
“二哥隻是交友廣泛罷了。”
“莫談國事,剛好城東摔死一頭牛,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恩,有屠宰證!應天府發的!”
詹徽聽到這話,知道朱允熥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連忙用大笑掩飾自己的失態。
小心謹慎。
如此才能活的長久。
剛剛去拿美酒的鄭寶,此時拿著一件白色長袍,帶著下人來到朱允熥身邊。
“殿下,衣服。”
朱允熥不可置否的接過長袍,隨意的披在身上,“小寶,東西拿來了嗎?”
“恩。”鄭寶低著頭,從身後下人手中,拿過酒壺遞到朱允熥手裏。
“喝酒!”朱允熥將手中酒壺輕輕搖晃了一下,給自己和詹徽各自斟上一杯酒。
隨後,朱允熥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空蕩蕩的杯子在詹徽麵前一晃而過。
那雙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詹徽,似乎在詢問‘你為什麼不喝?’
原本就很少喝酒的詹徽,一時間有些架不住這樣的眼神,隻能硬著頭皮,稍稍抿了一小口。
隨後,詹徽隻覺的眼皮沉重,腳下拌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