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殿下?”鄭寶對於朱允熥這番話,並不是很理解。
山下駐紮的五軍營,都是三軍精銳。
作為三大營之一,保衛應天所設。
歸屬於五軍都督府的管轄。
五軍營,更是在魏國公徐輝祖的統轄之下。
今天自然是跟隨禦駕,一同來到皇覺寺。
隻是依賴大軍人數太多,上山多有不便。
二來朱元璋不想擾亂佛門清修,因而隻帶了部分錦衣衛一同上山。
“就說,皇覺寺圖謀不軌,恐對陛下不利。速調五軍營上山護駕!”朱允熥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帶上我的折扇去!”
鄭寶聽聞這話,也不敢大意,連忙接過朱允熥遞來的折扇,趕往前殿。
朱允熥看著鄭寶離去的背影,稍稍吐出一口濁氣。
之前上山,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裏的和尚,個個人高馬大且不說,人數和僧錄司記載的也有些出入。
當和尚,可以不事生產,不服徭役。
甚至,關起山門來,對於世俗法律也不理會。
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法外之地。
朱允熥始終牢記,是人就有貪心。哪兒來的那麼多真聖人,真佛頭?
大多都是懷著某種目的,才遁入空門。
“見過殿下。”就在朱允熥仔細思索的時候,之前那名十分俊逸的僧人,出現在朱允熥身邊。
此時,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僧袍已經被換成一襲黑色。
即使如此,也依舊擋不住他那俊朗的容貌。
朱允熥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和尚已經有了自己三分帥氣,“見過大師。之前唐突了大師,還沒問過大師法號。”
“貧僧法號道衍。”道衍和尚笑著回答道,“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道衍?
朱允熥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隻是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起來,“皇爺爺要和佛祖單獨聊兩句,把咱們都趕了出來。這不閑來無事,到處轉轉?”
“貧僧學過些道法,懂得一些相術。觀殿下麵相,並不是有福之人。貧僧還是勸殿下一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有些東西,是爭不來的。”道衍指著身前一棵古鬆說道,“正如這棵鬆樹一般,花開花落自有定數。”
“大師說的極是。”朱允熥也不與他爭論。
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會看麵相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曆史上的朱允熥確實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對於道衍的話,朱允熥也沒太過在意。
算算時間,蔣瓛應該已經接到鄭寶的傳信了才對。
有自己的折扇在,徐輝祖應該會相信錦衣衛的話。
那麼,要不了多久,五軍營的將士就會將這座古刹包圍。
“大師,我觀寺內眾僧,多是身強體壯之輩。更有些人,目含凶光。看起來,也不什麼良善之人呀。”想明白過後,朱允熥說話便開始無所顧忌。
有三千五軍營的悍卒在背後撐腰,五百錦衣衛隨侍左右。
即使這皇覺寺有些古怪,朱允熥也是不懼的。
聽到朱允熥的問話,道衍先是一愣,轉而很快就遮掩住神情,“不過隻是練了些強身健體的莊家把式,登不上什麼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