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給了？”
“她根本不懂跳舞吧？”
“還用說？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這樣都能過，大家都能過！得四十八條毛巾才夠用！”
唐安歌一揮手，“方才問大家，超過半數的人都說好，為什麼不給？”
眾人頓時啞然。
就這樣？他們不過是起哄湊熱鬧、給舞者一個鼓勵罷了。誰知道她會真給？
“哪，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他跳得怎麼樣？”唐安歌問道。
眾人馬上鴉雀無聲。
“零票啊？”唐安歌說道。於是第一位舞者的毛巾沒了。
眾人明白了。這是讓他們自己投票選出前九名啊！
這個可以有！
於是場上重新熱鬧起來，原來的不滿情緒也暫時拋到了腦後。
每個人都得認真履行投票的權利和義務。選手們參與感頓時爆棚。
於是乎，原本隻有四十八人的中心街道，愣是搞得熱火朝天、人聲鼎沸，比人家一百多人的街道都有氣勢。
好多其他街道的舞者紛紛過來湊熱鬧。
連在後麵坐鎮的導演組都坐不住了，跑過來一探究竟。
林沐晨也聞聲前來。
就見唐安歌悠哉悠哉靠在街邊的一根柱子上，當吃瓜觀眾呢！
林沐晨走過去，“咋不站中間啊？站這麼遠幹啥？剛才一下子都沒找到你。”
唐安歌笑道：“我現在可以當甩手掌櫃了。”一抬下巴往那邊示意，“他們自己就選出來了。”
林沐晨訝道：“你讓選手自己選？”
唐安歌摸摸腦袋：“沒說不可以吧？你看大家都挺高興的。”
林沐晨好笑道：“是沒說不可以。”
可不可以都執行了。唐安歌破壞規則又不是第一次了。
林沐晨很擔心唐安歌這麼亂搞，導演組還能不能容下她。
他的擔心不是多餘。
後麵的女導演呂芳就在抱怨：“方導也不管管。這要鬧成什麼樣子？”
旁邊的工作人員勸道：“呂姐你操這個心幹嘛？她自己作的亂攤子，讓她自己收拾唄。”
又壓低聲音道：“等她作死了，我看到最後，還是四個男隊長。”
“可不是！呂姐你說四個帥哥隊長多好，多出她一個來，看著就多餘……”
這些話飄到唐安歌耳朵裏。不得不說，她也覺得自己多餘。
她還以為自己就是來帶著大家跳跳舞呢！認真學了倆星期。誰知還有這些花樣。
亡羊補牢，猶未晚也。眼下隻有努力去搶毛巾彌補了。
“搶毛巾？三條毛巾全搶來？”
“怎麼可能？”
“江城和林沐晨，還有駱明非那裏，哪個不是高手？”
“能搶一條就不錯了。”
“我看一條都搶不來。”
“就是，你看看她選的這些人，能把毛巾搶來嗎？”
林沐晨再次過來的時候，發現唐安歌不見了。隻有舞者們仍在中心街區自行考核，投票選前九名。
林沐晨問呂芳：“呂導，安歌呢？”
呂芳一努嘴，不滿地道：“在裏麵呢！把攝像都趕出來了。”
那是一個備用的道具間。林沐晨走過去一看，隻見唐安歌選出來的那七個人，正盤膝打坐呢！
唐安歌正從裏麵走出來。林沐晨迎上去，“幹嘛呢？”
唐安歌笑道：“教他們吐納呼吸之法。”
林沐晨訝道：“又不是練武。學這個管用嗎？”
唐安歌：“練武，練舞，大同小異嘛。”
林沐晨一愣，“有道理。”
呼吸平穩，體能充分，才能保持平衡和節奏。
尤其鬥舞到最後，誰還能遊刃有餘地展現好自己的舞蹈，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林沐晨看了唐安歌一眼，像是重新認識她一般，“你怎麼連這個都會？你學過武術？”
“啊，小時候學過一點，”唐安歌道。
唐安歌不想讓人打攪她的“徒弟”，攝影無法靠近，不知裏麵的情形，連他們兩個的對話都摘了耳麥。
呂芳去跟方文韜彙報。方文韜聽了，先瞠目結舌半天，最後道：“由她去吧。”
林沐晨既然知情，那定然不會是什麼出格的事。莫非是憋了什麼大招，想一鳴驚人？
如果能出其不意地一鳴驚人，那最好。觀眾也喜歡看個稀奇，喜歡看逆襲。
這個唐安歌，處處跟人不一樣。他倒要看看，她能帶出一支什麼樣的隊伍。
想必觀眾也跟他一樣的想法，擁有跟他一樣的好奇心。方文韜不知是期盼還是自己寬慰自己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