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墨惋惜道:“還想著靠這個跟外麵聯係呢!”
林沐晨回他,“這幫人不是什麼好人,外麵監控的又能是什麼好人?你還指望他們能來救我們?”
他最不喜歡被人監視、管控的生活。
“他們幾個都有,”唐安歌微微一抬下頦,“看看他們有什麼你們想要的,帶走。”說完,轉身離開。
阿彪在她身後惡狠狠地道:“二小姐!你沒有我,是走不出這個地方的!”
唐安歌腳步半點沒停滯地走了。
蘇雨墨和林沐晨暗戳戳地將他們的追蹤器都破壞了,隻剩下一個,“我說阿彪啊,你靠著這個求救吧。你看我們對你們多好。哪像你們對我們,斬盡殺絕,無所不用其極。”
然後,收了他們的武器、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幾件保暖衣,匆匆趕上了江城他們。
次日清晨。眾人都聽說了那五個攝影師的故事。顏夕如驚惶的小兔,抖抖索索地問道:“他們會死嗎?”
廖菲菲蹙眉閉眼,心裏對顏夕這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十分得不解。
江城道:“我後來過去看了看他們的傷勢,羅傑沒下死手。雨墨和沐晨還留了藥給他們。死不了。”
羅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蘇雨墨嚇唬顏夕道:“死不了就麻煩了。他們還會來抓你的。”
顏夕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很是楚楚可憐。
陸鴻屁股中箭不能坐,隻好跪著吃飯,聞言嘴裏嗚嚕嗚嚕地道:“放心,顏夕妹子。咱們這麼多人,還繳了他們的武器,他們不敢再來了。”
韓筱筱忽然冷笑了一聲。陸鴻臉一紅,不說話了。
半晌,顏夕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今天晚上還要寫信嗎?”
吳琪半安慰半可憐道:“不用了。都這樣了,還寫什麼信?沒人逼咱們了。”
陸鴻聽了吃吃笑道:“想寫就寫唄!我不介意收情書。”
江城突然附和道:“對對,信可以寫。隨便寫,愛寫給誰寫給誰。互投沒有獎勵,沒收到信也沒有懲罰。沒人定什麼狗屁的規則了。”
喬羽飛頜首,“有理。說到底咱們還算是個戀綜嘛!”
兩人喜歡上了寫情書和收情書的日子。
於是當天晚上,仍舊有人去樹底下掛信。唐安歌卻沒有去看了。
林沐晨索性找了個小匣子,裝了寫好的信,送到她的帳篷裏。
蘇雨墨見了,趕忙攔住,“哎哎哎,還有我的,我的!我的也放進去。”
林沐晨白他一眼。蘇雨墨笑嘻嘻地將匣子打開,將自己的信塞了進去。
駱明非湊過來,“還有我的哪!”
林沐晨拍他一巴掌,“小孩子起什麼哄?”
駱明非回嘴,“師姐就比我大倆月,我是小孩子,那師姐也是。”
組裏還有阿睿和阿康兩個攝影師。節目繼續在錄製。
葉蘭心鑽進唐安歌的帳篷,“還需要拍嗎?”
唐安歌正打開林沐晨的匣子,聞言道:“拍吧。總不能讓這麼多人在這裏浪費三個月,什麼成果都沒有。”
葉蘭心苦笑,“你還覺得我們能走出去?”
唐安歌看她一眼,“我覺不覺得不重要。是你覺得呢?”
葉蘭心愣怔。
“是誰要害我?為什麼?”唐安歌看著她道,“你該告訴我了吧?”
“如果你擔心阿彪他們,他們現在已經不成氣候了。但你還是在擔心。”
葉蘭心默然不語。
“是大哥嗎?”唐安歌淡淡地道。
葉蘭心猛地抬頭,“當然不是!大哥是這個家裏最愛護你的人。怎麼可能是他?是阿彪這麼說的?他挑撥離間!”
“‘這個家’……這個家裏還有誰?”
葉蘭心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唐安歌。
安歌果然忘記了。連家裏人都忘記了。
這個家,有唐叔唐姨,有大哥,有比她小三歲的唐長歌和唐天歌,然後,有唐安歌。
可是安歌的同胞骨肉,卻是唐長歌和唐天歌。那對想置這個唯一的親妹妹於死地的雙胞胎姐弟。
唐斐是一出生就被唐家抱養的,視同親子;幾年後,仍舊無親骨肉的唐母遇到了被遺棄的葉蘭心,收作養女。
這之後,唐潛夫婦才有了唐長歌、唐天歌;又幾年,才有了唐安歌。
“他們為何想置我於死地?”
葉蘭心苦澀地牽了牽嘴角,“他們其實不是真想置你於死地。他們真正想的,是置你於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