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歇,已經是三更天,歐陽明日一人端坐在窗前,正在盯著那棋盤,仔細一看,這棋盤上黑白兩方勢均力敵,絲毫不想讓。窗外那芭蕉葉還有雨水滑落,偶爾還伴有一兩聲蛙鳴,當然這些都不足以打擾到歐陽明日。
“公子,你還是歇息一會兒吧,這棋局明日再解也不遲。”易山將那茶水放到了歐陽明日的身邊,歐陽明日搖頭,“不可,如若今日我不把這鯪魚陣給解開了,海棠定然會笑話與我,不行,今日我一定要解開。”
那易山隻好作罷,將那茶水放到了歐陽明日的身邊,就退了下來。而那歐陽明日的口中的海棠就是上官海棠,此人甚是聰慧,自從上次求醫之後,就與歐陽明日兩個人是一見如故,兩個人私下多次切磋,竟然是不想上下。
終於在五更天的時候,歐陽明日放下黑子,大呼一聲,終於還是讓他破開了這鯪魚陣,果然不能小看上官海棠,那人果然對著棋局設置的步步驚心,幸好他歐陽明日不會太關注勝敗,不然真的會陷進來,而不得自拔。
清晨,因著昨晚的有雨,而今已經放晴,因而空氣是格外的好,上官海棠依稀白衫,佩帶紙扇,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就這般早早的來到了歐陽明日的住處,那易山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日了。
“上官公子,昨晚我們公子為了解你的棋局,一晚都沒有睡,以後你可不能這樣了。”易山到底是忠仆,關心著歐陽明日的身體,而那上官海棠則是淡然一笑,提衣進屋,就看到了歐陽明日,依舊是風神俊朗,精神抖擻,在心裏暗道:看來那個棋局還是太簡單了,他竟然解開,而且一大清早還能如此輕鬆。
“聽說歐陽兄已經解開了這鯪魚陣,海棠特意來討教一番。”上官海棠上前微微的施禮,就坐到了歐陽明日的對麵,而那歐陽明日則是做出了你輕便的動作,“上官兄,沒想到你竟然對棋藝也有如此高深的要求,真的是讓明日甘拜下風了。”
上官擺手,就快四十自己觀察這棋局,明明先前獲勝是白子,沒想到的是被這歐陽明日一擺弄,竟然讓黑子殺出了一條血路,尤其是中間有個棄子的環節,他竟然看出來。
“是嗎,在我看來,與歐陽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既然是我輸了,那明日兄上要什麼,隻要是我海棠可以辦到的,就一定為你辦。”上官海棠向來說話算話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而那歐陽明日,此時手裏還捏著那棋子,久久的不願意放進去,他隻能長歎一聲:“可惜上官兄你是男子,倘若你是女子那該有多好啊?”歐陽明日看著上官海棠,上官海棠男裝扮相還是十分的有看頭的,完全一個絕世佳公子的形象,和歐陽明日兩個人到也可以稱得上是旗鼓相當。
“歐陽兄何出此言,我若是女子,那你又該如何呢?”
上官海棠眉眼帶笑,饒有趣味的望向歐陽明日。那歐陽明日倒是也不躲閃,近日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與上官海棠相交一年,心裏就有了那種齷齪的想法。
自小他在邊疆老人那裏學習,身邊隻有易山一人相伴,他與人相處並不多,如今來到這裏,雖然救死扶傷,他醫術倒是也算是高明,可他那性格卻又是古怪,因而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以前他心念上官燕,隻從遇到了上官海棠之後,又心念這上官海棠。
要說他心念這上官燕就算了,人稱“女神龍”,那人自然也是女子,可是心念這上官海棠,他就有些不自控,要說這上官海棠可是這男子。難道他愛上男子不成,雖然自古就有斷袖這麼一說,現在在看著上官海棠,他心裏竟有一絲的異樣,今日他一直都在壓製這種異樣,努力不表現出來。
“如若上官兄你是女子,歐陽我定然十裏紅妝,迎你過門,可惜你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歐陽明日有些落寞的說,將那手裏的白子輕輕的放下。上官海棠手執黑子。
“我是男子又如何?這自古就有龍陽之好,難不成歐陽公子嫌棄海棠嗎?”上官海棠將那黑子一放,那棋局的形勢又是一邊,剛剛明明白子站了上風,此番那黑子有抬頭了。
歐陽明日聽了上官海棠這話,當即就一愣,那手裏拿棋子的手,猛然一抖,那白子就滾落在棋盤上,上官海棠眼疾手快,將那黑子一放,棋局當即定型。
“不好意思,歐陽兄這一局,可是海棠我贏了。”上官海棠指著那勝負已定的棋局,笑容滿麵的望向歐陽明日,而那歐陽明日則是一陣慌神,這般明豔的微笑,怕是女子也不曾有吧。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男子不成,歐陽明日心裏又有不解,不過他這人一貫冷靜,從來都不輕易顯山露水。這般上官海棠贏了他,“既然上官姑娘贏了我,我自然會用心醫治你弟弟,至於其他事情,我們再議吧。”
原來這一棋局頂勝負,乃是歐陽明日立的規矩,話說歐陽明日人稱“賽華佗”,有三不救的原則:“不死不救,為惡好色者不救,看不順眼者不救!”而那日上官海棠為她弟弟救治,歐陽明日立出來的新規矩,就是要她在棋局之上,贏了他,他才會救治。可是世人都知道,那就是賽華佗這人相當聰慧,那棋藝更是一絕,一般人是贏不了他的,可是今日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的上官海棠竟然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