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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的氣氛太過詭異，嶽寧用眼尾餘光偷瞄了一眼百裏燁。
正巧看到他勾起的唇角邪魅又狂狷，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嶽寧一個激靈，心想定是因著那晚在慈安宮發生的事，百裏燁怕是要找他秋後算賬。
她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越想越覺得有必要盡快表明自己的立場，免得被像活閻王一樣的百裏燁給生吞活剝了。
嶽寧索性從袖兜裏掏出一封信劄。
“王爺，這是我的誠意。”
她將信劄遞給百裏燁，臉上還擠出個公式化的微笑。
偏生，百裏燁板著一張臉，雖然沒有冰塊的冷卻也讓她全然沒了陪笑的心思。
她斂眸危坐，眼觀鼻，鼻觀心，靜等百裏燁看完信劄後的反應。
百裏燁一目十行，看完信劄眉心微擰，心裏微澀，麵色如常。
“你想讓本王休了你？”他淡淡開口。
“嗯。”嶽寧點頭。
“為什麼？”
“王爺，我知道您和趙姑娘郎有情妾有意，我願成全你們，為了避免再次出現上次在慈安宮裏的誤會，我覺得您應該盡早休了我。”
“嗯。”
百裏燁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他拿著休書的手微不可查地緊了緊，暗生悶氣。
該死的女人，長能耐了，本王需要你來告訴本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嶽寧覺得自己深明大義。
她見百裏燁麵色如常，淡然地繼續看著修書下麵的內容，心裏暗自打鼓，不知道接下來她在休書裏提到的補償金一事，百裏燁會不會與她討價還價？
結果百裏燁根本不跟她提錢字。
百裏燁指著休書上的字問：“這份休書寫得歪七扭八，難看得緊，是誰替你寫的？”
嶽寧有點尷尬，古代的文字結構太複雜，毛筆她用不慣，字寫得難看也不是她想的。
她幹笑兩聲，垂眸，不好意思去看百裏燁，囧得小臉通紅，應道：“是我自己寫的。”
“哦，你自己寫的？”百裏燁反問，他不信短短四十九日的時間，嶽寧學會了寫字。
他覺得休書上狗、爬一樣的字，更像是他九弟的傑作。
“好，這封休書的字實在難看得緊，回府後你再寫份工整的休書給我。”
百裏燁是在試探嶽寧。
整個京都城誰人不知齊王妃是個草包，大字不識，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他倒要看看，嶽寧如何在他麵前寫出一份休書來？
“好。”嶽寧應得爽快。
馬車到了齊王府。
府裏守門的小廝看到王妃竟從王爺的馬車裏走了出來，瞪大了一雙不可置信的眸子。
以往，王爺從不讓王妃上自己的馬車。
太陽今兒是打西邊出來啦？
再看王妃下馬車時，王爺竟然牽了她的手。
意外，太令人意外！
趙家姑娘下馬車時，王爺都未曾牽過她的手。
守門的小廝是人精，心裏暗自揣摩，王妃在府裏的地位怕是要起來了。
嶽寧走至門口，那小廝向她鞠了鞠身子，麵帶微笑，臉上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討好，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妃請。”
嶽寧客氣點頭，跨步上前，緊跟百裏燁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