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燁的聲音沙啞,滾動的喉結時不時地傳出哽咽的聲音。
“對不起,嶽寧,以前是我不好給你帶來了太多的傷害,對不起。”
昨晚在船上,嶽寧最後說的那些話百裏燁都聽到了,經過一夜的反思,他發現,曾經的自己因為固執,有意無意讓一些表現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做出了很多讓嶽寧傷心的事。
痛定思痛,他決定要用這一生來彌補他對嶽寧犯下的錯。
嶽寧怔了怔,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她伸手在百裏燁的額前探了探:“百裏燁,你沒問題吧?”
嶽寧習慣了百裏燁的無賴,一時半會還真適應不了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尤其是一本正經向她道歉的模樣。
百裏燁一把捉住她伸出來的手,將手放在他憔悴不堪的臉上愛憐地蹭了蹭,他臉上一夜瘋長出來的胡須樁子紮在嶽寧手上。
“手疼。”嶽寧猛然收回手,嫌棄地甩了甩:“百裏燁,你的臉一點也不光滑,好紮手的。”
百裏燁……
這個女人,真的好會破壞氣氛,要不要這麼赤裸裸地嫌棄他?
他真想賭氣,用他一夜瘋長出來的胡子去紮她,紮得她死命求饒,紮得她乖乖聽話。
咕嘟咕嘟……
嶽寧的肚子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她捂著肚子尷尬地扯了扯唇:“我餓了。”
百裏燁寵溺地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
“就知道你醒來會餓,本王已經讓人將吃食都給你準備好了。”
嶽寧……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不夠用了,百裏燁犯了什麼病,不僅向她道歉,還對她那麼好?
究竟是他看清楚了趙娉婷白蓮花的本質,大義滅親,還是?
百裏燁起身就要離去,嶽寧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了他的手,一雙眸子驚疑不定地望向他問道:“你真的不懲罰我啦?”
百裏燁頓住腳,心好似再次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到底是他傷她太深,她才這般再難相信自己的吧?
深呼吸,苦澀一笑,他道:“你沒錯,而且你也說過,她若再對你出手,你絕不會輕易放過,這是她咎由自取,你給了她機會不是嗎?”
嶽寧……
她有被百裏燁的深明大義震驚到。
百裏燁不按套路出牌,讓她有些無措,如果他像打臉爽文小說裏的渣男前任,是個徹底渣,她還可以手撕渣男,啪啪打臉渣男,爽歪歪。
偏生,他大義滅親不護短,認錯態度良好,叫她這手怎麼撕得起來,這臉怎麼打得起來?
嶽寧似不甘心,繼續追問:“百裏燁,趙娉婷是你的女人,你確定不為她做點什麼?”
他的女人?
雖然他承認過趙娉婷,可並未迎娶她,何來他的女人一說。
若不是看著嶽寧那嫌棄加不認同的臉,他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在為他吃醋了。
百裏燁氣極反問:“你想讓本王為她做些什麼?打你一頓還是將你再次丟入柴房?”
嶽寧……
這人怎麼可以把皮球踢回來反問她?
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繼而,百裏燁黯淡無光的眸對上嶽寧還有些呆愣的眸,嚴肅而認真道:“本王很認真地告訴你,趙娉婷不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與她清清白白,請你不要汙蔑本王,她……”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