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邁進房間,房間分內外兩間,內間是臥室,外間是書房兼會客廳,房間布置簡潔而雅致,家具均是一水的金絲楠木打造,做工精細。
外間靠窗擺著張書桌,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還都有動過的痕跡,一側牆上嵌著個九曲書架,堆滿了書,各式各樣的書,一塵不染。
隨手翻開一本放置書台上的書,第一頁竟是皇帝的題跋:“睿敏智慧,恬淡寧靜,藏於一隅依舊光彩照人,吾生摯愛,淑婉。”
嶽寧思忖:
世上竟真有這樣至善至美的愛情?
皇帝一生的摯愛竟是百裏燁的母妃?
怪不得,她在宮裏時便聽聞,淑妃已故多年,皇帝還經常去淑華殿緬懷她,一去便是一宿。
淑妃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她竟有如此魅力,能讓一個帝王永遠緬懷在心,讓他後宮粉黛都失了顏色?
嶽寧突然對百裏燁的母妃產生了興趣。
她問:“百裏燁這裏有你母妃的畫像嗎?我好想看看你母妃長什麼模樣。”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凝結。
百裏燁的臉突然沉了下來,深邃如海的墨色瞳眸黯然神傷,旋即,他閉眼將那份黯然壓了下去。
“本王母妃的畫像,不是被你撕了嗎?”無平無仄的一句話,透著說不出的悲涼。
“啊?”
嶽寧懵了,傻傻地呆愣。
她沒想到原主竟還撕毀過百裏燁母妃的畫像。
“我……”
無論什麼原因,嶽寧都覺得原主撕毀百裏燁母妃的畫像不對,她當即真誠道歉:“對不起。”
百裏燁苦澀一笑:“無妨,本王也懲罰你住了柴房,吃了一個月的餿水泡飯不是嗎?”
嶽寧……
她又有點懵了,當初不是因為原主打了趙娉婷,才被趕去柴房的嗎?這與原主撕畫又有什麼關係?
她試探地問:“百裏燁,你罰我住柴房,不是因為我出手打了趙娉婷嗎?”
百裏燁搖頭,歎息,好看的劍眉再次擰起。
“嶽寧,那晚的事,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
“我……”
她不是記不起來,而是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嶽寧不得不再次暗自腹誹一句:這該死的穿越。
既然她已經用了原主的身體,自然要為原主過去的行為負責。
她再次用最真誠的態度,向百裏燁道歉。
“對不起百裏燁,過去的事有好多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如果是現在我一定不會莽撞撕壞你母妃的畫像,你能原諒我嗎?”
嶽寧撕毀淑妃的畫像,其實一直是哽在百裏燁喉裏的一根刺,舊事重提那刺好似還在。
百裏燁此刻說不出來什麼心情,細思那日嶽寧手撕母妃畫像的場景,細想其實那日他們都入了趙娉婷的局。
那日,他怎麼就沒發現趙娉婷的險惡用心呢?
她在那個時候臨摹母妃的畫像,獨守一夜空房的嶽寧定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氣,她哪裏會知道趙娉婷擺在桌上臨摹的畫是母妃的孤本?
百裏燁自嘲一笑:“不怪你,怪本王識人不清,新婚夜終是本王欠你的。”
話畢,百裏燁不想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徒增傷感,繼而轉移話題:“別忘了我們今日來此的目的,快幫本王找匣子。”
二人開始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