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熙臉上一閃而過的無奈和故做鎮定的淡然,讓嶽寧的一顆心咯噔一下沉了沉。
她狐疑地湊近陸延熙,眸帶審視:“陸延熙,你是不是不想把錢分給我了?”
陸延熙未語,將一把羽扇遞給嶽寧。
嶽寧……
她有點懵,不解大秋天的天已微涼,陸延熙幹嘛遞給她一把扇子?
接過羽扇,她拿在手上細細端詳,再扇了扇風,確認這是一把很普通的羽扇,這扇子模樣與電視劇裏諸葛亮手裏的羽扇差不多,沒有機關也無甚特別。
“陸延熙,你這是什麼意思呀?”嶽寧擺弄著羽扇問。
“降溫。”
嶽寧……
陸延熙怕不是有毛病?
秋涼的天氣保暖還來不及,她還需降哪門子的溫?
陸延熙今日所作所為透著古怪。
嶽寧蹙眉不敢再與他瞎掰扯,直奔主題:“陸延熙,我不是火體質人,無需降溫,別磨嘰了錢準備好沒?”
陸延熙抬眸看嶽寧,指了指她緊蹙的眉心。
“看,你眉毛都皺成了一團,馬上就要上火了,還是先扇扇風冷靜冷靜一會,我再與你細說。”
這釣魚杆子上掛肝肺,懸著心呢,嶽寧哪裏還能冷靜?
莫名的,她的手還真舞起了扇子扇了扇。
“陸延熙,我現在已經很冷靜了,憑我對你的了解,兩千多兩銀子還不足於閃瞎你的眼,讓你做出背信棄義的事,說吧,那些賠償銀子是不是半路出了什麼幺蛾子?”
陸延熙深沉地點了點頭:“今天,就在今天巳時之前,醉香樓易主成了百裏燁的。”
“啊?”
嶽寧的腦袋此刻不再是有點懵這麼簡單,而是成了糊了鍋的漿糊,徹底糊塗了。
“陸延熙,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醉香樓是百裏燁的了,那些賠償金都到了他的手上,我一個子也沒撈到。”
晴天霹靂呀!
這是個什麼情況?
嶽寧腦子嗡嗡作響,她不明白,醉香樓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易主?
“陸延熙,醉香樓不是你的嗎?怎麼可能突然易主給了百裏燁?你倆不會合著夥兒來欺負我吧?”
嶽寧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
嗬嗬嗬……
陸延熙輕笑,笑中帶苦:“本世子沒那個興趣。”
“陸延熙,你給說清楚點,這是怎麼一回事?”眼看一筆巨款泡湯,嶽寧急得快要炸毛。
她著急上火的,猛扇手上的扇子都無法冷靜。
“嶽寧,你應該知道,醉香樓不是我的,是皇太後的,這樓她老人家想交給誰管理,誰就是老板。”
短短的一句話,嶽寧已摸清了脈絡,百裏燁,定是百裏燁在皇祖母那裏要了醉香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百裏燁半路截胡簡直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嶽寧恨得牙癢癢,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雙手叉腰,憤憤然道:“陸延熙,你等著,我一定會為我們倆討回公道,憑什麼他百裏燁半路截胡,我一定要將醉香樓奪回來!”
嶽寧臉紅脖子粗,呼呲呼呲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好似百裏燁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的敵人。
陸延熙哭笑不得,黯然與無奈在他眸底深處交織,漸漸沉入更深處。
他起身拂袖,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揮揮手:“回去吧,回去,興許百裏燁已經回府等著你了。”
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