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郡主穿了一身最具他國特色的羊皮襖子,寬大的羊皮將她整個人包裹,即便被一串布滿綠鬆石和紅珊瑚的羊皮腰帶緊緊束著,也襯得她格外嬌俏像個若女子惹人憐惜。
唯有那無聲的淚水,述說著她內心的強大。
她眸光堅定,淡然回道:“那些殺手都為取我的性命而來,焱王是為保護我才受的傷,我一定會找出害我之人,不會讓焱王白受傷。”
這才是真正的嫣然郡主,草原上的女英雄。
果真是他們都想錯了,殺手竟是為嫣然郡主而來,
難道,今日的暗殺與嫣然郡主同瑞王的聯姻有關?
嶽寧突然想到了封清婉,不僅是她,皇後也將懷疑的對象鎖在了封清婉的頭上。
皇後再次宣了封清婉進宮。
封清婉入宮時,還是上午入宮時的那身打扮,內裏一身淺藍色絨衣團紋錦衣,外罩一件雪白的貂皮大氅,高貴典雅。
她牡丹髻上的珠翠有些鬆動,發絲也比上午蓬鬆了一些,顯然她是午休後並未修整妝容,突然又被召進宮,草草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攏了攏發,看起來沒有上午精致。
皇後已換了一身暗紅蜀錦滾雪貂毛的簡裝,她慵懶地坐在鳳椅上,眉目上挑,紅唇輕蔑,狠戾之色在眸裏蔓延,看上去冷酷又犀利。
“封清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本宮麵前陽奉陰違,嘴裏說一套,暗地裏做一套,說,焱王和嫣然郡主遇襲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封清婉還不知道焱王和嫣然郡主遇襲的事,皇後無端給她扣下這麼一個大帽子,嚇得她一個激靈,跪到地上連連搖頭。
“母後,不是兒臣,兒臣敢發誓絕對不是兒臣做的,兒臣連隻螞蟻都不敢捏死,哪有那個膽去殺人呀!”
皇後沉思,封清婉確實沒那個膽子,她不僅沒那個膽,也沒那個能力。
封清婉若能這麼快召集到殺手伏擊焱王和嫣然郡主,那說明她還有些手段,值得讓人對她另眼相看才是。
皇後一向看不起這個兒媳婦,對她嗤之以鼻。
“本宮想你也沒那個膽,也不會那麼蠢,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嫣然郡主動手,那樣對瑞王不利也是對你不利。”
封清婉這人屬於典型的討好型人格,麵對比自己強的人,她會將自己放到很卑微的位置,討好強者。
即便她知道皇後什麼調查都沒做就冒冒失失將她宣進了宮,是對她的不待見,是對她的不信任,她還是會繼續討好皇後。
“都是兒臣的錯,讓母後操心了,還請母後放心,兒臣定會盡心幫助瑞王,絕對不會給她添亂。”
皇後沉思,暗道:“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攪渾大恒這潭水了。”
旋即,她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夜幕悄然降臨。
皇後思忖,匆匆將瑞王妃宣進宮,又匆匆讓她離宮,恐背後有人議論。
皇後找了一個理由,她緩了語氣對封清婉道: “清婉,今夜天色已晚,本宮舊疾複發肩頸痛,你就在本宮的寢殿裏住一晚,替本宮揉按一下肩頸。”
“是,母後。”
封清婉抬步,上前去給皇後按揉肩頸。
皇後這個理由不錯,她今日兩宣封清婉,理由都是因為身子不爽利,封清婉為更好地照顧皇後留宿宮中一夜。
這樣不僅不會留下口舌,還能替封清婉賺得一個孝順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