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麵帶愧色,拱手一揖,羞愧地垂下了頭。
“他們在山寨附近設了伏,屬下沒敢暴露,沒有機會帶走山寨裏的孩子。”
“一個都沒帶走?”棲大人繼續追問,聲音蒼老而沙啞如利刃在樹皮上劃動,隱隱的還透著股狠戾。
“屬下無能。”白衣人的聲音裏隱隱打著顫兒。
啪……
棲大人的雙手重重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活生生將扶手上的雕花拍斷了一角,可見她心中的憤怒。
燭火搖曳,棲大人的位置末在燭火照不到的陰影處,看不清她的眉眼,但是她的憤怒卻是顯而易見的。
她咬牙切齒,“是我把他們想簡單了!”一個字一個字如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旋即她對著虛空朗聲道:“把那個賤人給我帶上來。”
不多會,一個年輕的女子被兩個男人帶到了棲大人的麵前。
此女子正是醫館裏的顧清靈。
“賤人,都是因為你沉不住氣,才讓我們損失慘重。”
棲大人從雕花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腳踹在顧清靈的身上,她腳上的力道之重,直接將顧清靈踹出了一口血來。
顧清靈咧開嘴笑得譏諷。
“棲大人,你不也想借此機會試探出齊王妃究竟是不是追月選中的人嗎?否則,劍南生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我說動,替我去殺人?”
“哼!”她輕蔑地冷哼一聲,繼續嘲諷道:“怎麼,棲大人你的計劃失敗了,就怪在我一人身上?”
羅刹門裏,顧清靈還是第一個敢反駁棲大人的人。
棲大人老羞成怒,吩咐手下:“抽,給我狠狠地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頂嘴。”
兩個男子抽出鞭子就往顧清靈的身上揮去,一鞭一鞭抽得毫不留情。
突地,一個中年男子闖了進來。
那男子“噗通”一下跪到棲大人麵前,抱著棲大人的大腿,聲淚俱下地祈求:“棲大人,小女不懂事,求求你,求求你饒她一次吧。”
棲大人咬牙,狠命一腳將男子踹了出去。
“爹,你沒事吧?爹?”顧清靈顧不得身子的疼痛,去攙被棲大人一腳踹飛的男子。
嶽寧若是此刻在,一定認得出來,顧清靈嘴裏喊的爹正是往昔的趙院判。
“棲大人,我們不是你們羅刹門的人,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顧清靈咬牙質問,不,應該說趙娉婷咬牙質問。
哈哈哈……
棲大人仰頭大笑,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趙娉婷,你若不是我們羅刹門裏的人,本大人又何須廢那個勁讓你和你爹死遁?還給你改頭換麵,要知道,你也是勾欄院裏婊、子生出來的娃。”
晴天霹靂呀!
此話一出,無疑是一記驚雷劈在趙娉婷的天靈蓋上,她愣怔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爹。”
棲大人居高臨下,雲淡風輕的聲音裏,透著看笑話般的幸災樂禍。
麵對女兒質問的眸光,趙院判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與你娘從小青梅竹馬,她被送去勾欄院前我就在她肚子裏種下了你,待你出生後,棲大人為犒勞我成功進入皇家太醫院,便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原來如此,原來爹爹和娘親都是山寨裏的那些孩子?
“不,不對……”趙娉婷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