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環顧了一眼牢房。
她知道,這間牢房是她曾經套話趙娉婷表哥的那間牢房,在這間牢房裏說話沒有秘密。
她謹慎地問:“為什麼選擇本妃?你我素不相識,你應該找你相熟的人才是。”
“我不信任焱王,也不信任瑞王,唯有你,我信你,因為你我都是沙場上見過生死的人,我相信你心裏還有一份血性,更信你有那個能力。”
這……
嶽寧很想說,大哥,你高看我了,我苟命得很,但是,那樣就扯遠了。
她端著大義道:“你要本妃幫你做什麼?且說來聽聽,若不違背國法道義,本妃答應你也無不可。”
李呯看了一眼蕭大人。
蕭大人很識趣地轉身,丟下一句:“你們且先聊一聊,本官出去看看。”便離開了牢房。
李呯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我府上雖有一妻兩妾,但是她們都不是我所喜歡的女人,她們都是旁人塞進我府上的女人,我這一生隻有一個愛人,希望齊王妃能護她們母子一個周全。”
嶽寧……
這貨在外麵把娃都生了,家裏的正頭夫人竟一點也不知道?
這個時代,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外麵那位把娃都給他生了,他竟還未給人家一個名分,這人是不是渣得太過分了?
嶽寧對李呯瞬間沒了好感。
她毫不留情地拒絕:“你應該知道,本妃特別不喜歡在外麵沾花惹草的男人,所以本妃不想幫你。”
麵對嶽寧的拒絕,李呯沒有放棄。
他黯然的眸裏有絲絲愧疚流出,那是他對一個女人的愧疚。
“藍煙算不得我在外麵沾惹的花草,我們兩情相悅,早已到談婚論嫁,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頓了頓,他苦笑:“那年喜從天降,我被提升成兵部侍郎,調令抵達南疆的當日,兄弟們為我慶祝,我們喝了個不醉不歸,沒想到次日醒來,曹夫人的侄女便躺在了我的榻上,我沒吃羊肉也惹了一身騷,曹夫人那侄女幾滴眼淚一掉,無理勝有理,礙於曹家的勢力,木已成舟,我不得不將藍煙提前送回京都,在南疆娶了曹夫人的侄女為正妻。”
原來如此!
又是一個被算計了的可憐蛋。
可見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愛他的正妻,到現在他連他妻子的名字都懶得提起。
也是,任何一個人被算計著結了婚,心裏的那份怨恨都難以化解。
李呯繼續:“從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命由不了我自己,我更知道,今日之事遲早會來,藍煙性子恬靜,不爭強好勝,她在我府裏鬥不過那個母老虎,也為了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不連累他們母子,故此我至今也未納她進府給她一個名分。”
嶽寧突然覺得,李呯沒那麼渣了,誰讓他的正頭夫人不要臉,用那麼下作的方式逼著男人娶她呢?
“那你將他們安放在了何處?”嶽寧問。
“添香樓。”李呯道。
繼而他繼續補充:“添香樓的老鴇與我有故,我將藍煙安排在添香樓裏掩人耳目,每個月我都會給老鴇一筆固定的銀錢,她也一直替我保守著這個秘密,但是我這一走,每月銀錢斷供,藍煙寄人籬下,恐以後日子難過,我希望齊王妃能幫我將藍煙接出添香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