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燭火搖曳，嶽寧枕在百裏燁的臂彎，百裏燁將她攏在懷裏，不留縫隙，生怕冬日的寒風透過縫隙涼了她的身子。
“小寧兒……”
不知道何時，百裏燁已經習慣了在他們二人獨處時這樣喚嶽寧，嶽寧也已經聽習慣，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掉雞皮疙瘩。
“瑞王前後兩次失利，這次更慘，非但沒能立功查出當年二哥的死因，反而還被焱王反咬一口，告他詆毀添香樓的名譽，要他賠了一千餘兩銀的經濟損失費，皇後氣得失去理智，在寢宮裏怒扇了瑞王好幾個巴掌，怪他徹查添香樓那麼大的事都不與她商量。”
嶽寧靜靜地聽著，心想，他家王爺真有能耐，皇後那裏都安插進去了耳目。
頓了頓百裏燁繼續：“皇後這人雖算不得絕頂聰明卻也不笨，她說不定已經反應過來她替你做了嫁衣，估計會在小年夜上刁難你，那日本王要隨父皇祭灶神護不到你，本王已經通知了皇祖母，小年夜那日有皇祖母在，想來皇後會收斂些。”
百裏燁暖起來的時候是真的暖，處處都提前為嶽寧考慮到了。
嶽寧暗自慶幸她和百裏燁不像小說裏的那樣，有那麼多的誤會，虐得心肝脾胃腎疼了又疼，眼淚都流幹了二人才修成正果。
她窩在百裏燁的懷裏感受著他比炭火還溫暖的體溫，心也被他捂得暖暖的。
“百裏燁，皇後那裏我能應付，倒是皇祖母，她老人家好幾年都未參與過小年夜的聚會了，那日你將她請來護著我怕是不妥吧？”
“皇後善用陰招，你雖聰明但性子急又太善良，本王怕你會入了皇後的套，有皇祖母看著本王才放心。”
“好。”
嶽寧輕聲應道，百裏燁既然都與皇太後說好了，這份好意她領了便是，磨磨唧唧顯得矯情。
“小寧兒，你大張旗鼓騎馬去軍營裏教授嶽家槍，是不是因為小九給你的那張紙條？”
“嗯！”
嶽寧輕嗯一聲，也不隱瞞。
“小九說他夢魘的時候說出了我失去功夫的事，被皇後聽到告訴了瑞王，瑞王將信將疑想尋機試探我是否還有功夫，我與其坐以待斃防他試探，不如做個假象表現出來，打消他的疑慮。”
“所以，你很相信小九是嗎？”百裏燁追問。
“我……”
嶽寧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內心是信任小九的，但是，小九是皇後的兒子，難免不會被皇後蠱惑或者利用。
她能毫無顧忌地去相信小九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百裏燁，你是想提醒我防著小九是嗎？”嶽寧反問。
“本王知道小九那孩子心眼正，是真的維護你，但是，那孩子本人不害你，不妨礙旁人借他之手來害你，知道嗎？”
還是百裏燁考慮周全，他像叮囑孩子一樣給嶽寧提了個醒。
借刀殺人的都有，何況借人害人呢？
嶽寧側了側身子，往百裏燁的懷裏鑽了鑽，像隻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裏低喃：“嗯，放心吧，那天我會特別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