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燁眸裏的肅殺之氣被突然湧入心頭的哀傷替代。
母妃的影子模模糊糊，卻占據了他整個大腦。
他閉了閉眼，將腦海裏的虛影清理掉，問道：“你想怎麼做？”
“百裏燁，我懷疑皇後對曹貴妃也下了毒，曹貴妃的病症與羊皮卷上榮姑姑描述你母妃中毒的病症幾乎一模一樣，也許這世上真有一種毒是像魯太醫這樣的高手都難以檢測出來的，唯有死後才能從他們的骨頭上看出端倪。”
頓了頓嶽寧繼續：“你發現榮姑姑的死有異，不也是因為她的骨頭變黑了的緣故嗎？”
百裏燁靜默良久才輕“嗯”一聲，緩緩點頭。
嶽寧繼續：“不管皇後有沒有給曹貴妃下毒，我們都可以利用姑蘇婉兒行巫蠱之事，將曹貴妃莫名病重栽贓在皇後身上，那樣豈不是一箭雙雕？”
此話一出，百裏燁一下就懂了。
他的唇角不知不覺地彎了起來，他的女人還真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呢，果真不一般。
她不害人，但是，旁人若要害她，她定會加倍奉還。
“好，都依你。”百裏燁道。
夫妻二人商量一宿，次日早朝，百裏燁悶悶不樂，鬱結在心，像隻蔫茄子。
“齊王這是怎麼了？難得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其中一位官員走至百裏燁麵前關心道。
“本王的愛妃病了，這兩日一直嚷嚷著骨頭疼，在醫館裏看了大夫，大夫一點毛病也看不出來，但是她就是疼，昨晚上愣是疼了一夜，本王要請太醫，她又說能忍，不想半夜給人添麻煩，今日下了早朝，本王非得將魯太醫帶去給她瞧瞧，瞧瞧她究竟是怎麼了？”
百裏燁滿臉的焦灼，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點的精氣神。
他的樣子看不出來半絲的偽裝。
焱王百裏焱聽了一耳朵，他疑惑，齊王妃的病症聽起來怎麼與母妃的那麼相似？
他走至百裏燁麵前，關心道：“三哥，三嫂怎麼了？她的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唉……！
百裏燁深歎口氣：“本王也不知她怎的了，最近兩日她總喊骨頭疼，有時候還說身子像被針紮了一樣。”
像針紮一樣疼，母妃最開始得病的時候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短短不足月餘的時間，母妃已經臥床不起，難道齊王妃與母妃的病有著什麼牽連？
冥冥中，焱王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他繼續道：“三哥，三嫂的病症與母妃的病症很是相似，下朝後我隨三哥一同回府可好？”
“五弟，你不要嚇我！”百裏燁做出驚恐狀。
曹貴妃病重已不是秘密，且她的病至今讓太醫們束手無策，也是不爭的事實，百裏燁能嚇得一怔也在情理之中。
“三哥，我也不是有意嚇唬你的，就你說的這幾點病症來說，我聽著真的與母妃的病症很相似。”
百裏燁這下急了，他道：“算了，今日早朝本王也不上了，就請五弟為本王請個假，本王這就帶魯太醫回府。”
看著百裏燁心急如焚的樣子，百裏焱也沒有閑著，他替百裏燁請完假後，跟著也後腳輦前腳地奔去了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