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君怎麼都沒想到，他布的局，除掉大巫和嫣然郡主再嫁禍給百裏燁就這樣破了。
麵對百裏燁的質問他靜默片刻後才道：“當本王得知素雲是從王庭密道逃出去的，本王便已猜到十六遲早會回來找本王報仇，先下手為強，為了能讓大恒出手對付十六，本王才做了今日的局。”
“國君，你為何出此下側，試圖利用大恒來對付十六王爺呢？”百裏燁追問。
老國君抿了抿唇似有些難以啟齒，他的喉結滾了滾，滾了半晌才滾出一句話。
“因為，因為我的王位來得不正。”
稍稍停了停，他繼續：“當年先皇和皇太後中意的彌凃國國君也是十六，他們對十六的突然叛變和失蹤一直心存疑惑，他們沒有追問是本著絕不幹預彌凃國內政的承諾，直到本王登上王座，他們才認了我這個新王，現在十六回來了，本王若不做點什麼讓大恒覺得欠了本王的，本王真的很擔心，大恒會轉頭扶持十六，而且，素雲也是大恒的人。”
老國君最後一句，素雲也是大恒的人是在告訴大家，他的擔憂也非空穴來風。
素雲是大恒派出去的和親公主，她的所作所為，從某種程度上講有代表大恒的意思。
老國君的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
大局為重，彌凃國暫時不能亂，十六王爺顯然與羅刹門脫不了幹係，所以，百裏燁現在還得給老國君麵子。
他道：“國君，你糊塗，既然當年先皇與皇祖母都承認了你的國君之位，今日便不會因為十六王爺的回歸而逼你退位，你應該知道，大恒需要的是一個安定團結的彌凃國。”
老國君苦笑。
旋即他推開百裏燁來到眾人麵前。
“不錯，本王十年未向大恒納貢，每年對各部族的納貢征收卻是隻多不少？這是為什麼？”
頓了頓，老國君的話鋒陡然一轉，他扼腕心歎。
“都是因為你們一個個不思進取，思想還停留在哪裏有草就在哪裏搭帳篷的落後思想上，我彌凃國有一半的土地是丘陵，那些地方完全可以修建房屋設立集市，本王與你們商議多年無果，你們不願拿錢出來為百姓修房設市，本王就以這樣的方式幫你們為我彌凃國的改變添磚砌瓦，現在我彌凃國有一大半的百姓學會了農耕，也有了糧食儲備，前年那場雪不比十年前的那場雪小，但是，餓死和凍死的百姓不足十年前的十分之一，本王做的這一切對得起百姓，無愧於心。”
最後一句無愧於心老國君底氣十足，說得特別的鏗鏘。
眾首領想到了前年的那場雪災，也看到了彌凃國這些年來的改變，不得不說老國君雖然殘暴了些，但是這些年來，他對國家的建設和百姓的安居確實做了很大的貢獻。
而且，他們這些部族首領也是直接受益人，他們不僅也有了安定的居所，收益也不再是以往單一的牛羊稅，他們還有了經營稅，交易稅等等稅務可收。
不過，他怎麼也不該嫁禍大恒的王爺，將自己的私怨上升到兩國邦交友好上。
老國君見眾人不語，他又手指大巫。
“大巫，當初你與本王的正妻早已有了首尾，本王不過是將計就計，利用她換來你一個廢棄遺詔的支持罷了。”
接著，老國君走向了擺在地上的那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