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已經一連幾日失眠,顧清靈實在看不下去她每日劇增的憔悴。
她道:“王妃,最近您的失眠越發的嚴重了,若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不如我今晚給您熬碗安神的湯藥如何?”
嶽寧也知道自己的過度憂心是一種病態,她點點頭:“本妃也想好好睡上一覺,清靈,晚上沐浴的時候你再替本妃按一按吧。”
“好。”
入夜,也許是湯藥起了作用,這一夜嶽寧睡得特別的好。
一覺醒來,她才發現戴在手上的鐲子不見了。
“追月呢?追月怎會不見了?”
嶽寧看著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一向有起床呆的她也不呆了,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她回憶,昨晚沐浴時鐲子都還在她的手上,今日一早鐲子怎就不見了?
顧清靈,對,昨晚她沐浴後,顧清靈是最後一個從她房間裏離去的人。
嶽寧想著去詢問顧清靈,她當即跳下了床,刹那間突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身子不受控地往地上栽。
她眼前一黑便再沒了意識。
待嶽寧蘇醒後,她身邊的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是躺在彌凃國的王庭裏,而是躺在了南疆的曹府裏。
她的腦袋還有些暈沉沉的,閉上眼緩了一會才勉強撐起身子,看見一個身影逆著光負手立在門口。
那是百裏燁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
“百裏燁。”她虛弱地喚了出來。
百裏燁聞聲轉過身來,向床邊走來。
“我想喝水。”
“好。”
百裏燁駐足在桌邊,替她倒好了一杯水又才向她走來。
“百裏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昏迷的當天。”
“我怎麼會突然昏迷?”
嶽寧似有不解,微微搖頭,發現頭還有些昏沉沉的呢,她又問:“百裏燁,我是不是被人給下毒了?”
百裏燁沒有直接回答她。
他將水杯放到自己唇邊試了試水溫,感覺不燙又才放到嶽寧的唇邊喂她道:“來,喝點水吧,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可是把大家都嚇壞了。”
什麼,她都昏迷三天了?
嶽寧在心裏泛起嘀咕,她究竟是有隱疾還是被人下了毒?
見百裏燁麵色憔悴,眉頭緊鎖,唇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黑胡須楂子,嶽寧不忍伸手替他展了展眉心。
“百裏燁,我都醒了你還擔心什麼?看你的眉頭還鎖得這般緊,快展一展,笑一笑,我沒事的。”
嶽寧彎著眉眼故作輕鬆。
百裏燁沉吟:“嶽寧,追月是不是被你弄丟了?”
對呀,追月!
百裏燁不說,她險些將這事給忘了。
嶽寧抬手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手腕,回憶著道:“百裏燁,我記得那日沐浴後鐲子都還戴在我的手上,一覺醒來手腕便空空的了,我想著當晚顧清靈是最後一個離開我房間的人,我正要去尋她,誰知道剛下床我便覺得頭暈眼花,再一覺醒來你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百裏燁未語,定定地看著嶽寧,他幽如浩海的眸子好似泛起了濤浪。
看到百裏燁眸裏的濤浪嶽寧慚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