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個他?
葉暖一時沒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呆愣,這模樣倒叫蘇氏誤會了。
蘇氏罵道:“死丫頭,沒出息!”
葉暖回神,終於知道她娘說的是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鄭重的把碗放下,很認真的看著蘇氏:“娘,你說什麼呢,不跟你說了以後不會再想嗎?他百裏灼有什麼好的,自私冷漠,偏執又暴虐,以後莫要再提。”
書裏的男主就是個控製欲強的神經病,與小白花女主葉玉蕊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兩個虐來虐去,轟轟烈烈就好,千萬別扯上自己。
三個人圍著木墩吃得香甜,李乾三人餓著肚子時不時往這邊張望,口水都快滴到地裏了。葉暖也不管他們,自顧自的收拾好碗筷,又拿葉小虎剩下的石頭去孫家換兩床被子,幾個盤子,一把劈柴用的刀。
然後就當著李乾三人的麵一刀一刀的劈柴,動作幹脆利落,像是在削人腦袋。邊砍邊道:“木頭就是木頭,砍得再碎也不知道疼,人就不一樣了,脖子斷了或許還有知覺,估計能疼死。下次再有哪個不長眼的跑家裏來,我就一刀一個,砍死他埋在菜地裏做肥料!”
李乾幾個汗流夾背,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姑娘恐怕真殺過人!
蘇氏看著女兒眼裏有笑意:這樣好,這樣才不會再被人欺負。
三個人被嚇過一輪,忍著疼幹得飛快,原本要太陽落山才翻好的地申時初就翻好了。然後排排站飛快的瞟了一眼帶著弟弟掰蒜瓣的葉暖,試探的問道:“我,我們,可以走了嗎?”
葉暖彎著眼笑:“可以啊,隻是以後腿千萬別邁進我家院子,不然”那笑怎麼看怎麼恐怖。
李乾三個連忙點頭,鋤頭規規矩矩的放好,穩住步子走出院子,一出門紛雜又沉重的腳步聲瞬間跑得沒影了。蘇氏毫無形象的笑起來,心裏頗為解氣。
她們家的院子四四方方,中間是四間屋子,屋子右邊是灶房,其餘的地方全是空地。院子裏除了特意留出來小道,基本上全都翻出來了。
葉暖把事先浸泡過的蒜瓣、蔥根、薑、玉米全都拿出來,沿著東邊的牆角,開始一方一方的種下去。蘇氏和葉小虎起先看著,等看明白後,也學著她的模樣刨土,埋種子,填坑。
小蘿卜頭跟在倆人身後吭哧吭哧的,別提多帶勁。
種到一半,馮大柱出現在門口喊她。
她抬頭,滿手的泥,“怎麼了?”
馮大柱站在院門口局促的左瞧瞧右瞧瞧,最後道:“金村長從造物閣回來了,大家都去拿東西,你不去嗎?”他邊說目光卻落在地裏,心道:葉姑娘這是在浪費,荒原哪那麼容易種出東西。
葉暖起身,朝葉小虎道:“小虎,快去洗手,和阿姐一起去,娘你先種著,我很快就回來。”
蘇氏應聲,葉暖和葉小虎在淘米水裏洗了手才跟著馮大柱往外走。一路上馮大柱欲言又止,葉暖看著難受,問道:“馮大哥有事?”
馮大柱支支吾吾,最後憋不住了才道:“我聽人說,村子裏的地十有八九種不出東西,就算種出來也黃焉焉的,更何況快入秋了,秋天風大”後麵的話他不說,但葉暖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在委婉的告訴她——別浪費食物,大荒村的地是真荒!
葉暖輕笑,露在外麵的雙眼皎潔如月,絲毫不擔心,“我很會種菜的。”
她說的是實話,種菜她是行家。
見她這般,馮大柱也不好再多嘴。
三人到時,村長家並沒有多少人,顯然這次撿到的石頭都不多。村長依舊坐在門口木墩子上抽旱煙。倒是金寶瞧見她來,熱情的迎上來。
“葉姑娘,你來了。”他雙眼直勾勾的。
葉暖也不惱,像是沒看到般輕輕點頭,“嗯,我換的東西呢?”
“你等等。”金寶朝屋子裏喊:“阿秋,把東西提出來。”接著從懷裏摸出一條絲製的頭巾同葉暖道:“你頭上的髒了,要不換上這個?”
他那條頭巾紅豔豔的,像烈日,及襯膚色,是女孩子都會喜歡的,金寶就是想看看葉家的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
葉暖後退兩步,冷著臉:“不用了。”
他還要上前,馮大柱伸手,想勸:“金少爺,葉姑娘不願意。”
金寶用力推他,喝道:“有你什麼事?”
馮大柱被他推得趔趄,卻不敢還手。金村長明明瞧見了,抽著旱煙也不說話。金寶又上前一步,剛要再伸手,就被身後喊聲嚇得一縮。
“金寶,想死是吧。”金秋鼓著腮幫子,氣衝衝的衝過來,一把推開他,大罵道:“什麼毛病,誰稀罕你個破頭巾。”她年紀小個子矮,力氣卻不小。
金寶被她推得往旁邊退兩步,瞪她,罵道:“金秋,我是你哥,有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