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欽州往北,一片山清水秀,可是陳銳沒有朝著東北方向而去,才走了沒五十公裏,他就發現了身後至少有十輛車在跟蹤,秦慕雪在他們眼裏就像是抱著寶藏在鬧市行走的孩子,既然這麼想跟著,那就讓他們吃點兒苦頭。
陳銳一路北上,從西南繞圈,準備走一節無人區,從雲貴高速到川蜀,從川蜀回桐林市。
此刻,他們正在無人區之上,車窗外一片荒涼,孤寂,肅殺。
一望無際的道路兩側盡是昏黃的雅丹地貌,披著棕黃色皮膚的大漠山體,連著千姿百態的山脈,茫茫然然的素白在起伏疊嶂的山間,彼此輝映,讓人如癡如醉。
無人區裏盡是荒草,砂石,無雨也無雪,隻有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大風卷著碎石在車上發出了叮叮的動靜,還有龍卷風想在陳銳的麵前布一個迷魂陣,這這對於陳銳來說,太容易了,這片土地,隻不過是讓他徹底地和炮火硝煙劃清了界限,被祖國大地所豢養。
此刻陳銳才鬆了口氣,呢喃道:“比唐僧師徒取經還難,不過,總算回來了。”
秦慕雪看著許久未見的祖國風景,同樣心懷感恩,不過,她也發現了在後麵跟蹤的人,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國內畢竟有些複雜,處理問題不是動動手就能解決得了的。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便是陳銳自己不開車,讓自己開,理由是,他在部隊坦克太多了,這自動擋的越野軍車開不習慣。
最煩人的是,一回國,陳銳和個似得,讓自己穿深“v”領緊身絨衫,帶特麼網的絲襪,是要幹嘛?自己還是大小姐嗎?他還是保鏢嗎?就算是用男女朋友來論,他也不能把自己當那什麼,風塵女子啊?!
他倒好,說自己身體沒好利索,多看看美女,可以有利於恢複,自己身上還有槍傷呢。
最最煩人的是,陳銳剪了個痞子頭在副駕上,將腳搭在控製台上,時而看看窗外風景,時而看看自己的腿,看看自己的胸,一會兒一覺,啥也不耽誤。
秦慕雪踩了一腳刹車,陳銳忙著縮腿,弓背,看了一眼從車軲轆下邊溜達走的野兔,嚷嚷道:“你怎麼開車的?那麼大個會動的玩意兒,你沒看到?”
秦慕雪氣不打一處來,道:“方向盤給你,你開!我都開了四百公裏了,你就算不體恤徒弟,就算不把我當你女朋友,隻當泡友,也體諒體諒女孩子吧?我不會累的嗎?”
她剛說完,就看到陳銳對他露出一個讓人渾身發麻的笑容,一個街頭小痞子漏出蒙娜麗莎的笑,誰看了也不舒服,然後陳銳說:“泡友,有點兒意思啊。我下船之前,做了一個全麵的體檢,頸椎傷到了,需要靜養,要麼會癱瘓,你開穩點兒。”
秦慕雪頓時舒服了,理無可恕,但是情有可原,看著天色漸晚,必須得趕到下一個村莊,不能再耽擱了,要麼在這荒野裏露宿太危險了。
秦慕雪才將車子提速到六十邁,就聽著後麵一陣發動機吼聲,一輛奔馳g500貼著這輛猛士軍車就竄了出去,這速度起碼一百二了,嚇得秦慕雪往右一打方向盤,陳銳目光頓時變得冷冽,“一路上那些車都被咱們甩了,這大概是換了車追上來的,無人區的土匪是有槍的,追上去看看,弄清楚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