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入的猝不及防,陳銳這一次入獄是被刻意安排,似乎江湖上有一些人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險,選擇入獄尋求保護是一個常態。
也有一些厭倦了江湖紛爭的大佬會在監獄中度過餘生,平日裏裝逼的時候,就會和別人說,外麵上的江湖上還流傳著自己的傳說。
陳銳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審訊室裏,陳銳正靠著閉目養神,盤算著自己在頭三裏街搶地盤的事宜,思索著在沙場上發生的械鬥,門被推開後,陳銳終於看到了林素衣。
從她被綁架之後,自己就沒怎麼和她好好聊過天,實際上,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多少交流。
陳銳打了一個哈欠,道:“關了我一夜,我身上有傷,坐著太難受了,咱們能不能不公報私仇?”
明明是有意為之,可是林素衣好像認真了,將手裏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拍,道:“陳銳,今天我來這裏,可不是想到從你嘴裏知道什麼消息。”
“怎麼著?”陳銳納悶道。
林素衣拍了拍卷宗,道:“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好像一個迷一樣,說你是好人,你動手時毫不留情,很多罪不至死的人在你手上丟了性命,說你是壞人,你拆炸彈,救人質,似乎一切都沒什麼問題,我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抓你,現在好了,錢軍告你故意傷害,我們提取到了你的指紋和dna,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林素衣此時一身黑色製服,顯得端莊大氣,也許是和本身氣質有關係,她身上透著一股冰冷,卷簷帽也沒有讓她看起來和善多少,看著林素衣的臉色和眼神,陳銳直覺她沒有開玩笑。
雖然最近和她很少有交流,但是陳銳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林素衣這麼冰冷地和自己打官腔,一定另有隱情,且不說共患難的幾次經曆,但是一個自己冒死拆彈,承諾為她的組員報仇,她也不會這麼毫無感情地對自己,還如此翻自己的老底。
退一萬步說,自己就算和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眼前有萬人和自己械鬥的大事,金陵楚家的追殺,自己和於六爺碰麵這麼多大事,她怎麼咬著錢軍舉報這件小事不放呢?
就在陳銳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時候,他忽然看到林素衣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不對,她此刻的認真是裝出來,她似乎是背負了一個命令,一個要把自己扣在監獄裏的命令,是誰給她的命令?她的頂頭上司嗎?不會,她的頂頭上司沒有權限。
難道是徐渭這個警界魁首,現在似乎隻有他有這個能力直接命令林素衣對自己嚴查,可是自己和徐渭八竿子打不著,徐渭又是聽了誰的命令?小姑嗎?難不成是那個“純淨行動”的一號?
如果自己想對了,他們這些負責宏觀操控的,一定是有他們的策略。
可是,若是徐渭背後的人是對付狼血大隊,對付陸家集團的人呢?那要如何是好?
林素衣辦理好了手續,道:“我帶你去領東西,然後送你進去。”
好多事情弄不清楚,陳銳心亂如麻,可是他現在不能人性,隻能順著不管是誰的安排一步一步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