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琴酒用殺人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然後一槍打在電腦邊上的音響上、再轉身離開的場景,宮野誌保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有一種詭異的暢快感——果然和可可酒說的反應一模一樣啊。
而另一邊,伏特加從冷藏庫裏拿出了一個保險箱,打開。
裏頭是排列整齊的膠囊藥物。
“就是這個了吧……”
我在說完之後,就鬆開手去擺弄我的天文望遠鏡了,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反應。
現在氣氛變得沉重甚至有點尷尬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希望我的這句話能讓對方好好地清醒一下。可能是我今晚說得太多了,而這兩年多來私人相處比較多,他也真的把我當朋友看了。不過波本人心思多也聰明,在我這麼一說之後,不可能不會意識到這件事的難度多高、以及問題在哪裏的。指不定現在說出口也已經有點後悔了。
而且……我說出對方真名這點,應該影響他後續的態度吧。
可能之後會恢複到之前對我抱有忌憚和距離感的狀態?其實也無所謂啦……隻要他不頻繁試探我就不在意。
啊,這家夥不會經此一事之後,做飯水平也下降吧?總覺得要警告一下,讓他在這點上千萬不要亂來……
我在腦內複盤了一下剛剛說過的話,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小問題,仔細一想,覺得可能此時的沉默中,對於對方來說是要尷尬大於沉重了。
思及至此,我在拍了兩張照片確認望遠鏡的位置擺對了之後,扭頭看還坐在原地沒有動的波本,開口道:“啊,那個……我要聲明一下,我並沒有將我們關係類比他們兩個的意思。”
“……嗯,我知道。”
我沉默了一下,繼續打補丁:“我也沒有把你類比赤井秀一的意思,你比他要好太多了。”
對方這次回答地快多了:“我知道。”
從對方冷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不過我也沒必要糾結這個,於是繼續看我的望遠鏡。
“……那讓蘇格蘭或者鬆田來,你會信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我的手一頓,在停了幾秒之後,沒有回頭,繼續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平靜地回答他:“不會。”
我倒不是相信他們不會這麼做啦……隻是啊,我是信不過其他組織的。他們單人也許會對我有私心,而其他組織都是講利益和大局的。
至於什麼證人保護計劃……我可不信這個!
我父親的養父還是因為科學成果牛逼,被美國政府抓到沙漠去不見天日、斷絕外界聯係地幹活搞科研三年呢。當時不想參加那個計劃、拒絕招攬的知名科學家就被直接搞臭了名聲混不下去,跟殺雞儆猴似的。我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爺爺從沙漠回來之後,後續還長達被fbi竊聽監視十幾年導致精神狀態都出了點問題。
所以我是真的很清楚fbi到底是什麼德性……仔細一想,這也許是我當時一下子就猜赤井秀一是fbi的原因?
總之……因為這些經曆,我的奶奶才會禁止我父親和官方接觸,並且將對fbi的排斥延續到了下一代,乃至下下代。
雖然也因此導致了組織的乘虛而入、成功地對我父母進行了招攬吧……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也應該明白,我所知道的情報、我的腦子和能力不可能消失。我的價值注定我到哪裏的待遇都是差不多的,說實話,我覺得我在組織可能比其他地方還要自在一些。”我說完之後,還暢想了一下,“如果克格勃還存在的話,不用任何人說,我絕對會立馬主動過去的。其實我一直覺得,唯一能招攬我的就是克格勃啊!”
克格勃那種有著堅定信仰、即使蘇聯解體了自己也不存在了,還會拚著最後的力氣將曾經轉投他們的理想主義者安頓好的組織,我是十分樂意去信任並且投靠的!他們絕對會保護好我,並且在我沒有價值了之後還安頓好我、讓我安度晚年的!
隻是它已經不在了,所以我覺得就這麼呆著好了。
“不過其實我的人生裏大部分時間都挺快樂的。我覺得我過得還是挺好的,我也能努力讓自己過得好的。所以也不用擔心我啦。”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出聲了。
對方也沒有再說話。我覺得他應該是能理解了。
在我獨自擺弄了大概五分鍾之後,坐在那裏的人站了起來走到我邊上,但依舊沒有出聲。
我想了想,覺得他是對我的望遠鏡感興趣,特意邀請對方一同領略天文學的魅力:“這個acf望遠鏡有著十寸直徑的f1/10光圈,今天晚上水星會達到東大距,是最佳的觀測時間哦。你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