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電影像放了兩年。
散場後岑子念牽著碎碎出去,江慕在前麵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碎碎。
岑子念心潮澎湃,因為他回頭的幾個眼神,天馬行空地想到現在這副場景其實有點兒像是一對夫妻帶著他們的女兒出來玩。
因為這個念頭,又不可控製地想,要是這個場景是真的,而不是她的臆想該有多好。
正往前走著,一個小男孩突然興衝衝地跑過來,經過顧碎碎身邊時沒拿穩手裏的飲料杯,往她身上灑了一些。
岑子念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亡羊補牢般把顧碎碎往後麵拉了拉。
飲料還熱著,透過毛衣袖子燙到了顧碎碎的肌膚,有點兒疼。
岑子念注意到江慕已經回身朝她們走了過來,怕他會怪她沒看好顧碎碎,忙皺著眉衝那小男孩說:“你怎麼搞的,也太不小心了吧。”
小男孩趕緊躲在自己爸爸身後。
他那爸爸長得膀大腰圓,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聞言朝岑子念走近了兩步:“怎麼著,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喊什麼喊?”
下一秒,江慕走過來,把岑子念拉去一邊。
“你喊什麼喊?”他衝著那男人說,眉眼裏全是生冷的戾氣。
他個子很高,比那男人高了半頭不隻。雖然清瘦,卻能看得出身材勻稱結實,是那種經常訓練的人,站在人麵前時會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的目光極冷,隻是淡淡看著男人,就讓男人的士氣先矮了三分。
“小孩子不懂事,”他冷冷地說:“你這個大人就不知道讓他懂事?”
男人平時就沒怵過,此刻卻在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生麵前露了怯意。可周邊已經有人圍了過來,看著他們這一幕。他兒子又在跟前,他一個快兩百斤的大男人,要是就這麼認慫恐怕就太丟人了。
因為這個念頭,他讓自己忽略江慕身上的戾氣,覺得江慕或許隻是看起來不好惹,其實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
“小兔崽子怎麼說話呢!”他大罵了一聲,捏起拳頭朝江慕揮過去。
顧碎碎心下一緊。
很快看到江慕略微往左側了側,避開了男人的拳頭。一隻手在眾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時扼住了男人的手腕,輕輕往外一擰。
男人的胳膊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起來,疼得他殺豬一樣不停嚎叫。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口齒不清地連連求饒,想讓江慕趕緊放開他。
江慕這才鬆了手,沒再看男人一眼,舉步走到顧碎碎身邊。
彎下腰,一隻手橫亙在顧碎碎腰間,沒有任何征兆地把她抱了起來。
隻用一隻手抱著,讓她坐在他胳膊上,快步朝離得最近的洗手間走了過去。
他進了洗手間,也是湊巧,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他拿了個“維修中”的牌子過來,放在門外,把門反鎖起來。
洗手台上被擦拭得很幹淨,可他還是把外套脫了,墊在上麵,讓顧碎碎坐上去。
“燙到哪了?”他捋起她袖口,看到她紅了一片的胳膊。打開手龍頭,調到冷水,把她的胳膊放在下麵衝:“除了這裏還有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