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隨後,廳堂那沉重的雕花木門便被人緩緩關上了。
“來來來,倒酒。”
“諾。”楊祚乖順地邁著矯健又羞澀的步伐,走向了萇闞的桌邊。
萇闞滿意地大笑了幾聲,又抬頭對小六和決明二人說:“那你們——給老子表演個胸口碎大石吧。”
“……”小六和決明隔著圍帽對看了眼,這,著實有些為難他們了。
小六幹笑著回:“大人贖罪,胸口碎大石實不是我兄弟二人所擅長的。您看,不如我們給大人們表演個劍舞?”
“劍舞?”佘圖皺眉,“這……是不是也有些……”
不妥二字還未說出,就聽萇闞再次大掌一拍道:“劍舞好!劍舞好!”
佘圖隻好再次附和:“好好好,那你們就舞劍吧。”
於是,決明便表演起了劍舞,而小六則是站在一旁為這劍舞配起了小曲兒——
“戚戚去故裏,悠悠赴交河。公家有程期,亡命嬰禍羅。君已富土境,開邊一何多。棄絕父母恩,吞聲行負戈。(出自杜甫的‘前出塞九首’其一)”
少女的音色沙啞中帶著清脆,既有女子的風韻,又有男子的鏗鏘。伴著這悲戚的曲調,將人們遠離家鄉、漫步征途的無奈表現得淋漓盡致。
楊祚不由側目看向那瘦弱卻筆直的身影,這樣的小六,是他不曾見過的。
再看殿中舞劍的決明,手中長劍嗤嗤聲響,如白蛇吐信,破風遊走,又如遊龍穿梭,氣吞虹霓。
佘圖的麵上也流露出了滿意之色,期初他還以為這三人是來搗亂的,如今看來,倒還真有些實打實本事。
“萇將軍以為如何?”
萇闞摸了把楊祚手背,笑道:“不錯!不錯!”
忽然,小六圍帽下的杏眼一厲,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地唱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製侵陵,豈在多殺傷。(出自杜甫的‘前出塞九首’其六)”
“好!好個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萇闞話才說完,就細目死死地睜大,喉嚨仿佛被人扼住了般。他大掌顫抖地摸向身側“女子”握著酒壺的手,可是還沒摸到,就“噗通”一聲整個人砸到了長案後的地上。
“萇將軍?你——”佘圖話音未落,決明的劍尖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了他的喉頭。
廳堂內的下人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作勢就要拔腿逃竄。
“都不許動!”
小六的一聲冷喝出口,一眾下人果真都不敢再動作。
“你……你們是何人?”佘圖驚恐地顫聲問。
“東啟人。”楊祚抬手丟去了臉上的麵紗。
佘圖瞳孔猛地一縮,“楊祚!是你!你竟沒死!?”
楊祚兩指點上了他的啞穴,歪嘴笑道:“你個禍害還活著,小爺我怎敢先死?”
隨後,他對著一旁癱軟在地的兩個小廝道:“你們,給我用那簾幔將佘圖綁起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