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屁話?”蘇夏知剛從看房的地方出來,和房東並肩走著,下樓的時候看到這條消息,差點一腳踩空摔下去。
驚魂未定,直接給她發了條語音過去。
什麼叫她的心落在那兒了?這是什麼新的土味情話嗎?
“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這掛件不是你的嗎?不是我扔了。”鍾喻可始終不明白她說的話有什麼問題,是蘇夏知老愛多想,到頭來又開始埋怨她。
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這句話由她來說,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合理!
蘇夏知看了眼她發來的照片,自己包上的愛心掛件果然沒了,一定是剛剛拿下來玩忘了掛上去。
也行吧,鍾喻可也不是什麼好事沒做,這掛件手感毛茸茸的,她時不時就要揉一揉,能緩解內心的焦躁,丟了又得重新買,費錢又費事。
[確實是我的,明天給我吧,謝謝]
鍾喻可:[隻有這樣?]
那不然呢?
蘇夏知滿頭問號,謝謝也說了,明天她倆肯定要參與雜誌拍攝,見麵的時候再拿,有什麼問題嗎?
她扣了個問號過去,結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收到回信。
第二天從早上開始天空就一直陰著,蘇夏知前腳剛到辦公室,後腳就聽遲到的幾個人說外麵下雨了,而且還不小,看這架勢,一直中午都不會停。
拍攝計劃隻要小雨就可以了,所以臨近中午的時候,一群人才又扛著設備浩浩蕩蕩往公園趕。
“我的心呢?”蘇夏知見到鍾喻可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要東西,一細品,又覺得好奇怪,改口,“我是說,我的掛件,那個粉色小愛心。”
“那你猜猜在哪個兜裏,猜對了就給你。”
“幼稚,”蘇夏知白了她一眼,“你右邊那個。”
“你怎麼知道?”鍾喻可把愛心掛件掏出來遞給她,沒提昨晚的“隻有這樣”是什麼意思。
蘇夏知捧著毛茸茸的愛心,都沒看她:“右撇子可能習慣把東西放在右兜?不知道,我瞎蒙的。”
“也有點道理,可能吧。”鍾喻可挽起袖子,她今天穿了件純黑的襯衣,陰沉的天色下襯得整個人膚色越發白皙,“走吧,開工了。”
今天洛希換了一種服裝風格,如果說昨天的她是代表青春氣息的清純女高中生的話,今天的她就是略顯成熟、仍舊未褪青澀的女大學生,和方念晨給她的感覺相似。
“夏知姐姐!”洛希隔著老遠看到了蘇夏知,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像是完全忽略了她旁邊跟著的鍾喻可。
鍾喻可昨天因為工作上的事沒少凶她,不知道是不是穿著和天氣原因,今天看著也凶巴巴的,她隱隱有些心顫,索性把她當成透明人。
“今天你穿得也很好看誒!”洛希就是一個可愛的大型誇誇機,見到蘇夏知的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喜歡她一點,變著法地誇人。
“好了,別總是誇我,今的拍攝也要加油。”可惜對象是蘇夏知,一個極度現實的女人,不大吃小姑娘們那一套。
鍾喻可微微轉了下頭,從兩人身旁繞過去,走遠了。
雨滴順著樹葉生長的方向滑動,在葉尖凝成大滴的水珠,急速墜落,砸在傘麵,又化整為零,變為細碎的水花,隻是一瞬間的景色,快到蘇夏知都沒意識到,燈光一閃,監視器上已經呈現出圖像。
鍾喻可在調整相機參數,隻是隨手一拍。
很美,蘇夏知匱乏的詞彙量無法形容這張照片的精細程度。
如果不考慮這張照片的拍攝者,蘇夏知還是很樂意把它設置成手機壁紙的。
她對攝影部的印象僅憑著鍾喻可的幾張照片就有了改觀,她也發覺自己有些壞毛病,總喜歡通過片麵的認識就定義一個人,昨天對洛希也是,她隻是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洛希打著傘站在雨中,道具能保證她不被淋濕,但工作人員就不一樣了,中途雨忽然變大,還在雨中拍攝的他們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拍攝一結束趕緊往棚子裏鑽。
鍾喻可卻跟個木雕似的,雨水不斷順著她的發梢滴下來,她像是察覺不到。蘇夏知不是第一次敬佩她的敬業精神了,看她專注地蹲在地上選照片,舉著傘過去,站到了她身邊。
頭頂的雨似乎停了,鍾喻可抬起頭,卻看到蘇夏知站在身邊,不過沒有看她,頭扭到一邊,相當不自然。
“謝謝。”
“你相機那麼貴,別淋濕了。”
“有防水套,下暴雨它都不會有事,蘇姐姐,你可真殘忍,關心相機都不關心我。”鍾喻可站起來,把前額濕漉漉的頭發刷上去,把相機屏幕轉向她,“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