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偷(1 / 2)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虛偽的人,這樣一個仗勢欺人的人,怎麼可以擁有陸大神的畫作!那簡直是對陸大神的侮辱!

一想到陸大神的畫作居然躺在卑鄙小人的府上,他翻來覆去夜不能眠。

偷這個念頭,是慢慢生根發芽的。

醜時一刻,聞棲辭怒身坐起,換上夜行衣。

論武功,他力氣不如沃沃,下盤不如寬數,技巧不如袁怒,就輕功稍長一些。

俗話說,走為上策。

背了一管迷藥,枕著沒有徹底清醒的酒意,他躲過寬數,躲過丞相府的侍衛,躲過蘇青時的近侍月人,悄咪咪地潛入了蘇青時的府邸內院。

這座府邸建於春華二年,傾盡了聞棲辭畢生用在風水術上的心血。

當年灃守帝讓他選一處風水寶地,說是要建一座宅子,賜給大央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員。

大央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不就是央蘭祭師麼。

聞棲辭為此暗喜了好幾日。他早看祭師府中高聳而出的藏書閣塔尖不順眼,當下正好重新按照他的喜好重建一座祭師府。他難得樂此不彼奔走於藏書閣,翻閱風水古籍,為修建這座府邸跑上跑下。

到頭來,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住的還是這麼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唉,前塵不再提,沒意義。

放出迷藥,靜待了片刻。聞棲辭躡手躡腳推開門,借著火折子有限的光亮打量著蘇青時的臥房。

房內,未散盡的迷香和淡淡的書墨氣息糅合在一起,渲染了滿屋暗香浮動。

牆上掛著不少字畫,看似出自名家,風格中庸穩健,畫工還算上成,應該是某個上了年紀的大師所作。聞棲辭粗略的掠了幾眼,不過與陸大神的畫作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丞相府的戒備這麼差,陸大神的畫價值連城,蘇青時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掛出來吧?

臥房簡單明了,一床一桌一排書架,見鬼……竟然沒有梳妝櫃,沒有銅鏡。

難怪蘇青時常年一副天下人欠我銀子,一點不招人待見的模樣,原來從未好好看過自己什麼模樣。

他一眼閱盡房內布局,最後,目光回到了牆壁的字畫上,難不成有暗格?

肯定沒錯,一般達官貴族都喜歡在臥房內設機關,通密室留暗格。

盡管看不上那幾副字畫,聞棲辭的動作仍然非常小心恭敬。揭了三五幅畫,背後除了牆壁還是牆壁。

“需要幫忙嗎?”

他手一頓,挺直了後背。

進口的迷藥竟然沒把她弄倒?

對方沒有停頓多久,便冷厲地將抵在他腰間的匕首送進了一分:“是誰派來的?”

走路竟然也沒有聲音。

“想取什麼,官印?哪個縣的?”默了會,蘇青時眯起了眼,“你知道啞巴和死人有什麼共同點嗎?再不從實招來,我不介意嚴審一具屍體。”

想不到蘇青時也有這麼冷厲攝人的一麵。腰間的匕首好像在告訴他,再不回答真會成一具屍體。

聞棲辭捏著嗓子,回道:“是聞棲辭派我來的。”

蘇青時沒聽出這個聲線的別扭,隻是微微晃了神,沉吟了一會兒,有些低沉的喃喃:“他也要殺我麼。”

她的聲音輕得像是從耳邊拂過的一陣風,聞棲辭下意識“啊”了一聲,示意她再說一遍。

後方的聲音恢複冰冷,帶著質疑:“當真是他派來的?”

“千真萬確。”聞棲辭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這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