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她嚐試離開,卻發現自己還是動彈不得,又露出委屈的眼神對著許佑寧。

“你不是說要陪著我嗎?”那可恨的魔將又開了口,“怎麼見到他,就要離開我了?”

“你好狠的心呐。”

他的聲音輕柔,卻仿佛驚雷在妘之南的耳邊炸開。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聽他瞎說!”

看著許佑寧越來越冷的臉,妘之南幾乎要哭出來。

天啊,好不容易才讓寧寧師兄和自己的關係好起來,好不容易才能借著這樣的關係偷偷摸一摸寧寧師兄的劍,接下來說不定都能用這樣的關係提前和寧寧師兄比劍,竟然被這個惡心人的魔將都給毀了!

氣壞了,妘之南拔出劍狠狠地對著空氣刺了又刺——她被固定在這長長的石桌前,動彈不得,手臂伸直了也夠不到另一頭的魔將。

這張牙舞爪急於解釋的樣子倒是讓許佑寧放下心來。

不過……自己為什麼忽然一下子這麼安心呢?

他不再去想這些東西,提著劍就向魔將刺去。

可惜他沒能成功。

這一劍穿過了魔將的身體,卻隻在魔將的身體上刺穿了一個洞。被刺穿的地方湧現出一股魔氣,填補好了那一處空缺。

“這隻是我的魔體。”魔將臉上出現一抹恰到好處的委屈,“姐姐,他這麼粗暴,以後一定會打你的。”

妘之南聽了這話,整個人都麻了。

謝謝你的祝福,我巴不得寧寧師兄拿著劍揍我呢。

“寧寧師兄,這魔將的身體肯定還在這山洞之中,若是毀了他的身體,這魔體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了!”

其實不用妘之南提醒,許佑寧也能想到這一點。他收起劍,叮囑了一句小心,立刻就要去找那魔將的實體。

快要消失在轉角,許佑寧停了一下,還是扭過頭,看著妘之南的眼睛:“你不要信他的話。”

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卻有些發澀。

不敢去看妘之南的眼睛,許佑寧喉頭發緊,幾乎是落荒而逃。

妘之南笑彎了眼,忽然變好的心情甚至讓她能對著魔將那張小白花似的臉笑出來。

太好啦,這魔將的話沒有影響到我和寧寧師兄的關係!

“這下就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魔將聽著許佑寧離去,並沒有為自己的實體感到憂心,反而舒展了眉頭,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妘之南詫異,又不免擔憂起來:莫非這魔將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沒有什麼後手,”黑色的魔氣從魔將身上溢出,又將妘之南籠罩在其中,“隻不過,有些人啊,根本就沒發現關鍵的一步在自己眼前默默發生了。”

把妘之南通過人臉壁抓到這裏來,他確實是對這位不會感到恐懼的人類女修提起了幾分興趣,想要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幾十年,還是幾百年?他實在是在這黑暗的山洞之中沉眠了太久,又見到這麼有趣的人族修士,忍不住多說了些話。雖然他嘴裏也沒有幾句實話,他也知道這位女修嘴裏也是沒有幾句實話,但就是這樣的假意,也讓他有些懷念。

他本來想的是,若是這位女修真的是被那渣男師兄始亂終棄,看在她這麼奇特的份上,他回到魔族,也能勉為其難讓她做個沒有手腳,不會到處跑的小寵物。

可惜……

看著魔氣將自己整個罩住,妘之南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有東西在流失,丹田處更是傳來炸裂的疼痛,然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妘之南吐出一口血,五髒六腑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的金丹碎了。

身體中被壓製無法使用的靈氣被不停地吸走,妘之南露出痛苦的表情,血液順著身上的毛孔不斷地滲出。靈氣和血液被身下的石凳和麵前的石桌貪婪地吸收,被禁錮在這裏動彈不得的妘之南此刻能感受到自己不得不去麵對生命的流逝。

越是痛楚,頭腦越是清醒。

妘之南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魔將究竟想要幹什麼。

從修士們進入山洞開始,就已經落入了魔族的陷阱。從被壓製不能使用的靈氣,分散後遇到的魔族,到妘之南和魔將平心靜氣的交談,都是魔族安排好的。

怒極反笑,妘之南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液,死死地盯著魔將。

“不就是想借用我們的靈氣和血肉之力來喚醒你的身體嗎?”

被看穿了計謀,那魔將反而笑起來,讚賞地鼓起掌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在洞穴中死去的修士被人麵壁吞噬,身體裏儲存的靈氣和血肉中蘊含的能量都被人麵壁汲取,然後傳遞給沉眠的魔將。

“本來是想放過你的,”魔將還是像對待一隻容易受驚的兔子一樣,將自己的聲音放得很輕柔,“可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