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第 42 章(2 / 3)

“織田,你去替我買些書,一樣一本,不要和之前那些重複。”站在台階上,森由紀微笑著給了保鏢一個遠離自己的任務。織田作之助想起上次被她支開後的結果,略作思索點頭領命:“是,這就去。”

走之前他狠狠揉了把上司的頭毛,相當不敬。

“……”

女孩目送他開車遠去,轉身敲響洋館大門上的銅拉環:“蘭波先生,‘女巫’前來拜訪。”

“……”

五分鍾後,裝飾著華美雕花的木門被人向內拉來,長發男人垂首看著站在外麵的少女:“……難以想象。”

他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聲音:“當時你才幾歲?”

“七歲,先生。”她笑著坦白:“沒有存糧的冬天實在是太難熬了。”

哪怕是縱橫歐洲大陸無人能擋的超越者,也很難想象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就能躲在幕後操控風暴。少女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黑色大衣在她身上營造出脆弱的透明感,可憐又可愛,與“女巫”這個可怕的名號完全沒有重合度。

自身情報已然泄露,對方卻就這麼獨自一人找上門……蘭波拉開門放她進來:“外麵實在是太冷了!”

“是的!”說完她捂著臉連打三個噴嚏:“突然就要下雪,連個商量的餘地也不給。”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壁爐旁坐下,蘭波隨便撿起手邊書籍扔進火堆:“我沒想到這裏不允許砍伐樹木燒火取暖,就隻能這樣。”

“知識的力量讓您遠離寒冷了嗎?”森由紀開了句玩笑,男人搖頭、撇嘴:“並沒有,真是太糟糕了。”

“……”

“……”

話題突然不再繼續,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眼看火勢漸漸變小,女孩也拿了本書扔進壁爐:“先生。”

“嗯?”

蘭波搓著手,鼻音濃重,怪可憐的:“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您見到他了,是嗎?那個讓您留在這裏的小東西。”

說實在的,她又有點嫉妒了。

嫉妒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一個能輕易讓蘭波回憶起過去的人。

深沉厚重,與□□無關,金錢也買不到,那種毫無由來的愛。

如果有人能像這樣愛著我……

淡金色的立方體將自己禁錮其中,長發男人的臉龐在金粉般閃爍的光線中忽明忽暗:“你知道的太多了。”

“嗯,我知道的很多,超乎您的想象。”森由紀半點也沒有身在牢籠性命不保的危機感——蘭波不會傷害她,她有這個自信。

就算我隻是個局外人,就算我得不到這份愛,至少不想讓它消失。

亞空間體威脅般逐漸縮小範圍,幾乎緊貼到那女孩子發絲前時蘭堂揮手散去異能力,發怒似的將麵前書本炸了個稀碎:“我該說什麼?‘女巫’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這些情報我能知道,那麼森先生不知道的可能性,嗬嗬。”她沒把話說完,隻是換了個姿勢,跳到其他話題上:“所以,那個小東西就是您的替代品,小催命符?”

“他不是!”

呼嘯而過的金色立方體吹起少女烏黑的長發,她抬起手擦掉臉頰上滲出的血漬:“在我看來,他就是。”

長發男人氣憤難平,握緊拳頭起身走到她麵前:“他不是,那個孩子,那個被我帶到這個世上的無辜孩子。由紀,我愛那個孩子,我想將我的一切都留給他。”

“但是我呢?沒有人願意愛我,沒有人會選擇我,我總是被剩下的那個。”

紫水晶般的眼睛紅了眼白,少女咬緊粉白色的唇:“我討厭你!你和森鷗外一樣!你們都把我放在可有可無的地方,你們永遠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蘭波的表情陷入空白,他鬆開拳頭,難過的看著她:“我很抱歉,對不起。”

就算生活在同一個家庭裏的孩子,父母也會有所偏愛。比起中也,由紀更加成熟,更加從容,更加知道該如何在這個寒冷的世界上好好活下去。

這一切都隻能說明,她經曆過比中也更加殘酷的生活。

但她現在也不過剛滿十三歲而已,中也倒還比她還大了兩歲。

“唉……”

長發男人抬手抹了把臉:“讓我們先冷靜下來……”

他吸了口氣:“我回憶起了一部分,過去的生活,來到橫濱的原因,但我不記得為什麼保爾要從背後攻擊我。”

“那必然是因為你們接到了銷毀‘島國人造異能武器’的任務,魏爾倫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殺死他的複製品。”森由紀麵無表情告訴他答案:“用膝蓋想也能想得到。”

根本就沒有給他思考和說話的機會,她嘴裏冒出的諷刺挖苦就沒有重過樣:“我想象中的超越者,不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至少也得洞悉萬物,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玩死的模樣。如果不是失憶,您覺得您能在橫濱活幾天?”

“愚蠢!盲目!還偏心!”女孩子就像個自覺沒有得到公平對待的小孩子一樣鼻音嗡嗡的告狀:“你居然偏心丟在外麵的孩子!”

蘭波:“……”

仿佛真就一兒一女了屬於是。

“好吧。”長發男人幹巴巴的認栽,他上前安撫的抱抱她,在女孩子抬腳前退開:“這件事先不提,你想要什麼?”

好歹也曾合作過那麼久,想想她之前搗鼓美軍基地的手段,和森由紀繞圈子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我要你開春跟我去俄羅斯,森鷗外已經注意到擂缽街了,他很快就會發現你的心肝小寶貝兒。”注意到蘭波猛然緊張起來的情緒,她不高興的抬起下巴:“他不會把他怎麼樣,無非就是再把太宰派出去勾搭個無知小朋友回來。”

“你們都是這樣,那家夥有什麼好的?”小姑娘不高興了,漂亮大眼睛油潤油潤的:“我決定了!我要給這個還沒見過麵的家夥穿小鞋!”

“親愛的,隻有我死亡,森先生才能確認中也的忠誠。他必須是完全獨立,無牽無掛,隻屬於首領的利刃。也唯有如此,port mafia才能毫無保留的庇護他。”蘭波垂下憂鬱的眸子,抬手輕輕替她擦過方才恐嚇時不小心帶出的傷口:“我很抱歉,親愛的。我視你如同親女,但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