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經進入了秋天。跡部家庭院的樹已經變黃,樹葉都落在了地上,厚厚的一層鋪成了天然的黃色地毯,還映著些太陽的餘暉。
兩個孩子在上麵練習著揮拍,但任昀揮了幾下就停了下來,坐在了葉子上麵。景吾看到弟弟停下了,也放下拍子,坐在他身旁:“怎麼了?”看到弟弟明顯失落的眼神,景吾知道原因,卻也沒有辦法。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來好不好?”任昀抬起頭,撅起的小嘴和閃爍著的眼睛令景吾心裏一軟,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沒事的,昀昀你放心。”景吾把手撫在弟弟頭上,將乍起的淡紫色頭發壓下去一點,他心裏也很難過,可如果他在弟弟麵前傷心的話就太不華麗了!
“嗯---小景我們去打球!”我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景吾小時候本來就是在英國度過的,因為自己他已經晚了1年,再晚下去他的前程不就毀了麼------任昀歎了口氣,將黃色的小球扔到頭頂,帶著決心揮下了球拍。
“呼呼~~~”大汗淋漓地躺在球場上,任昀卻感到了不適。胸口悶悶的,而且還很疼,好像針紮一樣。他努力忍住,今天還是哥哥的生日,不能讓他掃興啊!
“昀昀,走吧,洗個澡然後就該吃飯了。”景吾沒有注意到任昀的異狀,以為他滿頭的汗是運動過度造成的。
“好------”盡力應著,額頭的汗水已經流下浸濕了衣肩,絕對不能讓哥哥擔心!懷著雖小但堅定的意念,他硬是咬著牙堅持到了午飯。
“為了慶祝我的兒子跡部景吾的生日邀請大家來到這裏,我非常榮幸------”爸爸的聲音已聽不進去,任昀隻能使出全身的力氣和那揪心的疼痛抵抗著。
“昀昀你怎麼了?怎麼頭上還是汗?”景吾穿著黑色小西服,顯得愈來愈標致。看到弟弟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他覺得好像有什麼問題。
“沒有啊---我穿的有點厚---”任昀幾乎是咬著牙說完了話,他抹了抹額頭的汗,發現袖口居然濕透了。
“那你把外套脫掉”景吾並沒有多想,囑咐完仆人後便到父母身邊去和客人們打招呼了。任昀模糊地看到景吾離開的身影,他便離開了宴席,到樓上小小的休息一下。他翻來覆去的試圖減小疼痛,可惜一點用處也沒有。他的右手緊緊地抓著胸口,這點小小的疼痛被心髒傳來的劇痛蓋住,怎麼也不能好轉。
“小少爺,老爺他們已經敬完酒了。”仆人輕叩著房門,任昀支撐著起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稍微打點了下,就又進了宴會,坐在座位上。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人叫自己。燈光掰開他的眼眸,他聽到管家爺爺在旁邊提醒著:“小少爺,趕快上去啊。老爺他們叫你呢!”身體機械地執行著指令,大腦還是沒反應過來。到了台上,隻是看見媽媽、爸爸、哥哥都在身邊,他狼狽地想自己一定很丟臉吧。但在台下人看來,任昀翹起的紫發將他的白玉般的臉襯得更加俊美,而水靈靈的大眼睛此時也並沒有完全睜大,寶石藍的瞳孔發散著柔和的光,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領帶,西服外套隨意的敞著,不禁讓人眼前一亮:平時可愛的少年此時卻透出了一股英俊。
感到脖子上一陣微涼,他轉移了注意力,疼痛稍稍減緩。發現媽媽將一個銀白色的項鏈戴在他的脖頸。轉過頭,果然哥哥脖子上也有一個。兩個的形狀完全一樣,隻是哥哥的星星稍微大些,自己的小了一個圈。聽媽媽說這是雙生鏈,兩個套在一起就是‘雙星’,代表著永遠的幸福。嘴角無力的勾起一絲微笑,和哥哥永遠幸福嗎?嗬嗬,很合適呢。哥哥似乎也很高興,他的手一直摸著那顆星,轉頭來笑了一下。媽媽是想讓我們永遠保持親情吧,畢竟一會哥哥就要做飛機去英國了,到12歲才能回來,有了這個的話就可以想起彼此了。
任昀根本不記得宴會怎麼結束的,他又是怎麼坐上車、到機場的。他告訴哥哥說他困了,事實上他現在疼的連睜眼都很難受。可到了機場,就要和哥哥送別了,所以他必須堅持。
“哥哥---”呢喃著這個詞,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景吾在檢票時回頭看見弟弟不停的抽泣,碧玉般的臉龐哭的通紅,他也很不華麗的哭了。右手一直攥著頸上的項鏈,心想一定要趕快學完,回來繼續和弟弟在一起!
看到景吾的身影徹底消失,任昀也不再流淚,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疼痛。再也忍不下去的他暈過去之前隻聽到了父母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