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迫不及待地道:“我們姑娘懷|孕了,孩子大概有三個多月了,方才卻見了紅……”

三個月啊,大概可以聽胎音了。醫生甲算了算時間,把胸件從口袋裏拿了出來,頗具親和力地笑了笑:“喬……小姐,方便我聽一下胎音嗎?”

【外部回話發來接觸請求。同意請求。調取胎音資料……調取結束。開始模擬。】

控製絲飛快地躍動著,完美地模擬出了胎兒的心跳。喬綰綰淡定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其他幾個醫生的目光卻又古怪起來,麵麵相覷。他們方才沒有注意,現在才想了起來。請他們來的是喬家商會的會長段蔚琰,而段蔚琰是喬家的女婿,這裏是喬府,而喬家的小姐……豈不就是段蔚琰的妻子?

可是段蔚琰請他們來的目的,實際上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口口聲聲地稱那個叫“阿雲”的女人為自己的妻子,卻叫自己真正的妻子為“喬小姐”……

……總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吳媽現在卻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稱呼,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猶疑道:“聽胎音?胎音是什麼?要怎麼聽?”

醫生甲不得不把聽診器的工作原理給她解釋了一遍。吳媽本來對這種西洋把戲很看不上眼,一聽說居然能聽到胎兒的心跳聲,她頓時肅然起敬。醫生甲頂著她熱烈的目光為美人聽完胎音,站起來正準備發表意見的時候,吳媽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夫啊,這胎音是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甲:“……”

他不得不又解釋了一遍胎音是聽不出男女的,現在的醫學技術也沒有辦法斷定胎兒的性別。吳媽大失所望,一下子記起了他剛才竟然膽敢把手放在姑娘腹部的猥瑣行為,頓時怒上心頭,也不讓剩下的醫生看了,叉著腰拎著花瓶把他們給趕了出去。看著他們遠去以後,她又扔下了花瓶,抱著喬綰綰的大|腿哭了起來:“哎喲我的姑娘喂……被那殺千刀的占了便宜,你可怎麼辦哪……”

喬綰綰默默地推開了她的頭:“吳媽……”

“姑娘啊!吳媽知道你心裏苦啊……”

“吳媽……”

“一定是那狐狸精鼓動的姑爺,竟然要讓一群陌生男人來占姑娘的便宜!那該死的狐狸精……我的姑娘啊!”她忽然抬起頭來,目光中鬥誌灼灼,“姑娘想要做什麼?是要找人做了她,還是把她綁起來,親手鞭打一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苦楚原原本本地告訴姑爺的!”

喬綰綰:“……不,我隻是想說你剛才把臉埋在血裏了。”

“……”

在吳媽的照顧下洗完澡換完衣服喝完藥以後,喬綰綰尋了個合適的時機,露出了一副困倦的表情,舉著拳頭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吳媽,我困了……”

吳媽扶著她在床|上躺好,溫言細語地道:“姑娘好好休息,吳媽就在這兒給姑娘守夜……”

守夜?恐怕守不成了。喬綰綰查閱著自己剛剛掃描到的訊息,頗為古怪地想著。

門恰在這時被敲響了,一個聲音在外麵焦急地喊道:“吳媽!吳媽在嗎?吳小四托我來找你,他在城外被日本人給打了,傷勢很重!”

吳小四正是吳媽的兒子,她一聽便騰地站了起來,麵露焦急之色。

喬綰綰道:“吳媽,你去看看吧。”

吳媽匆匆走了出去,門外傳來了低聲的交談。不一會兒,她又走了出來,慚愧地道:“姑娘,吳媽今晚不能留在這兒了……”

喬綰綰善解人意地道:“沒關係,你去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睡一覺起來就好。”

吳媽又仔細地囑咐了一番,保證自己明天早上一定會回來,才放心地離開。

喬綰綰卻知道,她是不可能回來的了。劇本裏明晃晃地寫著,為了把喬綰綰遠送日本,段蔚琰特地買通了吳媽的兒子吳小四,讓他設法拖住吳媽不要搗亂。吳媽盡管視喬綰綰為親女,又對喬家十分忠誠,可是和兒子比起來,究竟是哪邊重要,結果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況且她始終都不肯相信段蔚琰會恩將仇報,所以才會放心地把喬綰綰獨自留下……喬綰綰不禁歎了口氣,憐憫地想著,這些愚蠢的地球人喲~

她翻身坐起,推開一扇窗戶。赤|裸的雙足滑過地麵,裙裾優雅地鼓出曼妙的弧度。如同一隻貓兒一般,她從窗台躍下,輕|盈地沿著廊柱攀上屋頂,撫了撫飛揚的長發,向著自己射線探測到的目標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