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川是真搞不懂霍城在想些什麼。
他們幫人其實骨子裏差不多, 從小就被家裏培養和訓練,基本的藝術鑒賞力是必修課,但你要說多興趣, 那一般是不存在的。
霍城也是如此,對於價值珍貴的藝術品, 他確實有收藏的興趣,但直接讓人拍賣上買就是了,對什麼藝術展覽之類的, 那就敬謝不敏了。
結果樣的一個人, 兒居然說要看畫展。
而且, 要是為了和蘇聞禹有點共同話題也就算了,可現在蘇聞禹已經走了,公司又正忙著, 他反倒一個人陶冶藝術情『操』了,什麼意思嘛!
他好奇得緊,又不敢多問,心裏就跟被貓撓了似的, 回就讓人查了最近名氣比較大的畫展,結果隨一查,就有了答案。
原因無他,次的展覽確實算得上聲勢浩大。畢竟程承是一名經營有的出『色』畫廊主,但同時也是一個極為合格的策展人。
他看了燕城塊潛力市場, 自然拿出全部的誠意,精心策劃的次畫展,其實也算是知名畫作在多個美術館巡回展出後的集成大展,因此整體展期也比較長。而一點,恰恰迎合了很多人的需要。
徐弈棋工作室的同事們平時有自己的安排, 商量過後決定幹脆分散開來,各自挑合適的時間看展。麼一拆分,最後開展天來的,隻有蘇聞禹一個人。
他倒也不覺得孤單,反正觀展種事,幾個人聚在一起,看完之後能互相討論固然不錯,但若獨自欣賞慢慢品味,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展覽的地點就在城東開的那家文化館,蘇聞禹趕了個大早,照著導航一路『摸』索,結果還沒進展區,就看見了熟人。
青年一身正裝,淺灰『色』的外套很好地勾勒出高瘦的身形,鬆葉形的胸針閃爍著淡淡的光,顯出一種平時沒有的穩重和銳利,隻有臉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依舊如春風般和煦。
蘇聞禹頓覺詫異,登時就輕呼出聲:“瑾文?”
他和裴瑾文在工作上有不少關聯,最近又正好趕上交稿,交流比較頻繁,關係自然就更熟絡了。聯係一多,“裴先生”樣生分的稱呼就不太合適了,但“阿文”,又顯得過於親近,所以他開始隻喊名字。
蘇聞禹也逐漸放下了先前因為對方過於熱情而升起的一點戒心,隻他是自來熟,畢竟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大費周章有所圖謀的。
像次的畫展,裴瑾文也曾經和他順口提過,意送了張門票,還說很遺憾段時間有事要忙,不能一起看展了。 門票蘇聞禹自己有,所以沒要,隻是沒想到今天在裏碰到他。
“您好,是本次展覽的作品導讀,您可以先看看。”青年麵上一本正經地介紹,話說完卻眨了眨眼,眸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謝謝。”蘇聞禹嘴角翹起,配合地接過冊子,又問:“你不是說今天有事,來不了嗎?”
“說來也是真巧,展廳是我朋友的,他時找我幫忙,我答應了,沒想到說的就是畫展的事。”
生活總是需要一些意外的,如果總是一成不變,很沒有意思。
普通的邀約怎麼比得上不期而遇的驚喜呢?
他想要靠近,並且是越靠越近,可是時間是有限的,那麼就必須讓每一次的見麵,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現在好了,我倒是可以免費在裏參觀了。”
裴瑾文彎了彎眼角,笑起來一臉陽光,看不出一點陰霾和謀算。
蘇聞禹被他的笑意染,也跟著笑了一下,“那你好好工作,我就不多打擾,先進了。”
“嗯,忙完之後,我裏麵找你,可以嗎?”說話的時候,他隻在句尾抬了一下眼神,沒有持續不斷看著對方,手上也一直在忙,既不顯得過分刻意,又不讓對方覺得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