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寧城,領主府內。
老管家簫哲領著一名修士,前往府中的一所別院。
快要到別院門口時,酈千機和一名老者從裏麵出來,兩人交談幾句後,老者告辭離開。
“領主,齊大夫到了。”簫哲上前向酈千機引見。
“齊大夫,久仰大名,我朋友的傷就勞駕您醫治了。”
“齊某必定竭心盡力,不負酈領主所托。”
“請進。”酈千機幫齊大夫打開房門,她本想跟進去,注意到一旁的簫哲欲言又止,便道,“齊大夫,您先進,我稍後再來。”
齊大夫點頭:“好。”
見房門關上,簫哲邊往外引酈千機,邊詢問道:“領主,你為何找那麼多修士來醫治她?”
“反正治不好,表達一下善意也無妨。”
聽到這話,簫哲難以置信,臉上的褶子皺得更深:“為什麼要向她表達善意,她可是靈派修士!而且……”
“我自有打算。”酈千機打斷他的話。
簫哲沒有被輕易說服,道:“領主,你要三思,這樣魯莽行事恐怕會引火燒身,如果……”
“簫老!”酈千機加重語氣,“我心裏有數,你不必多言。”
“領主……”
酈千機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聽,轉身往回走。
這樣的反應讓簫哲明白自己的言行已經讓領主不滿,可是他侍奉酈家多年,感情頗深,不想酈千機誤入歧途,他快步追上:“領主……”
“嘭!”房間內這時突然傳出一聲雜響。
酈千機神色一凜,同時手一揚,簫哲被施下定身咒,動彈不得的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領主飛身進入房間。
房間內,木椅倒地,有一人趴在桌子上,是暈倒的齊大夫。
齊大夫的劍鞘已空,卻不見劍的蹤影,他的腳邊還落著一個眼熟的麵具。
“不好。”酈千機暗呼不妙,眼前忽然閃現一道白光,她沒有躲避,任憑那白光落在自己脖子上。
“我到底是誰?”祉持劍出現,目光冷峻,“你最好不要騙我。”
“你是我妹妹:酈千尋,我沒有騙你。”
“真的?”祉手腕發力,劍刃壓迫下,酈千機脖頸處的皮膚微微下凹。
“剛剛問診時,我摘下了麵具,那位齊大夫一看到我的臉,就大驚失色,拔劍要殺我,還叫我‘魏狗’,如果我是你妹妹,他怎麼會有如此反應。”
麵對祉的質問,酈千機麵不改色:“我之前不是說過嗎?你去天華大陸後投靠了扶家,扶家是魏家的走狗,你是扶家的……,叫你一聲‘魏狗’也情有可原吧。”
“那你為什麼找一個仇人來醫治我?”
“這我還想問問你呢,齊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你做過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居然讓他以命相搏。”說完,酈千機嫌棄地看了祉一眼,又道:“不過,我也不奇怪,畢竟那時你是扶顏手下,指不定做過什麼醃臢事。”
這番解釋也算合理,祉沒有從中聽出什麼紕漏之處。
難辨真假下,祉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雖然她手中的劍正抵著酈千機的脖子,但祉知道那隻是酈千機默許而已,她要是想躲,自己的劍根本碰不到她分毫。
沉默良久,祉才道:“我要見扶顏,即便她想殺我,我也要見她。”
“你……拿定主意了?不信我的話,要見扶顏才信?”
“是。”
“哎……”酈千機長歎一口氣,緩緩道,“又是扶顏,你們真叫我傷心啊。”
話音剛落,她身上的靈氣四溢,輕易蕩開了祉手中的劍,電光火石之間,酈千機已來到祉的身後,手刃劈下,完全來不及防備的祉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酈千機抬腳輕輕一踢,將祉翻過身來,看著昏迷的祉,酈千機歎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多疑,虧我還做了那麼多的準備,現在看來都用不上了,魏亦一。”
“簫老。”她往門外一喊,解除了簫哲的定身咒。
簫哲急忙跑進屋,見到不省人事的兩人,驚訝道:“這……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隻不過是這位魏大領主不信任我,自己解了麵具想看看大夫認不認識她,沒想到她運氣還不錯,剛好碰到仇人了。我沒記錯的話,魏亦一可是親手殺了齊大夫唯一的兒子。”
“那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還沒有。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有人告訴她她就是魏亦一,估計她也不會全然相信。”
“那領主你打算如何處置她?為何不直接殺了這個禍害?”說著,簫哲就要動手。
“直接殺?未免太便宜她了!我得先想想……”酈千機盯著祉,眼神越發淩厲,“簫老,你先把齊大夫帶下去,他醒後我會向他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