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忍受不應忍受的也算是種快樂,因為你並不孤單。——斷殤
寒假結束後,我的性情變得沉默寡言,不再與班裏的其他人主動說話,自己在角落獨占了一個座位苦修。在這之前與璿曾勸我別這樣固執,可被我好言回絕,毅然一個人到最後一排,而與璿自然另有同桌了。盡管如此,她幾乎每天來我這角落上課,唯獨自習不讓她過來,擔心影響學習。而我陷入了一種恐慌之中,仿佛不努力的話,會被全班人鄙視、嘲笑,思想裏有一頭居首在追逐著,不讓我喘口氣,休息一下。與靜瓊的聯係也中斷,呂梅再也沒來過信,恍若我猛然被整個世界遺棄,孤獨飄零在校園,連個依靠的彼岸也沒有。
這天下午,與璿過來找我領,她幾乎每天都這樣,要說不上五六次小短話她是堅決不走的。她好像有點喜歡上我啦,這要命的愛情又要讓一個女生受苦!可我裝作無所謂,盡量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她是個好女孩,喜歡上我是件錯誤的事。一個女生需要的是依靠的彼岸,而我?本身是一葉扁舟在漂泊,自己都不知在何處停泊,又怎能帶給她那種向往的歸宿感呢?希望丫頭能輕而易舉地從感情的網中掙脫。
與璿開口道:“這兩天心煩死了。”
“怎麼啦?誰又得罪你了?”我笑說。
“沒誰惹,覺得無聊,這兩天不知道咋哩,心裏憋得慌,學不進去。”與璿的表情顯得沮喪,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別這麼喪氣!我可沒有偷你家鍋。”我開玩笑逗。
與璿幹笑了兩聲,眼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定要使什麼壞心眼拿我開心。還是老習宮捏胳膊捏腿,簡直把我當案板上的肉,我本能地躲避,被陸偉看見,他走上來吆喝:“幹啥哩?幹啥哩?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與璿停住手,正兒八經地說:“又瘦了一圈。”
我哭笑不得,對坐下來的陸偉說:“喜鳳,你家抽風了,好好管教一下。”
“林默啊!”陸偉陰陽怪氣的說,“你就配合點,昨天晚上剛才精神病院跑出來,失心瘋!”
“與璿,”我過河拆橋,詭笑地朝與璿說,“喜鳳罵你哩,說你得失心瘋。”
“小子,”陸偉十分高傲的樣子,打了個呼哨,“你別想挑撥,都不打聽我倆是啥關係,鋼鋼的。”
“哎呦!,你別價,留點麵子,”陸偉被與璿揪住耳朵,連忙滋哇求饒。
“鋼鋼的。”我捧腹大笑,譏諷地嘲笑陸偉,“這就是傳說中的關係!真是文明不如見麵。”
“,有事咱背後說,別讓外人麵前鬧笑話。”
“你別笑,”與璿氣勢洶洶的衝我嚷,“收拾完了喜鳳再修理你。”
“我可沒有惹你。”我好生冤枉。
“這麼熱鬧,說啥事哩?”董麗湊上來說,她坐到陸偉旁邊的空座位上。
與璿說:“麗麗來得正好,幫我收拾這兩貨。”
“老大,”陸偉一副可憐兮兮神態,“你忍心看虐待我。”
“算了,看在我的麵子上把喜鳳饒了吧!”董麗用和氣而標準的普通話說。
“下回放乖點,敢惹我!吃了豹子膽。”與璿放開陸偉,裝橫做樣地訓斥道,然後又指著我,“還有你,還笑。”
我驚訝而誠惶誠恐地用手指向自己,表現出對與璿莫名其妙的動作和言語作出無聲的反抗。
“學煩了,過來找這兩人談談心,聊一會,沒想到合起來欺侮我,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狼心狗肺。”與璿朝董麗訴苦。
“世道亂了,惡人先告狀。”陸偉笑嚷。
“就是,就是。”我隨聲附和。
“瞧瞧,”與璿像小孩子一樣尋找幫助似的牽住董麗的手,“又來了。”
“喜鳳,”董麗笑著喝斥道,“還不向道歉。”
“聽老大的,”陸偉沒好氣地說,“對不起···是咱···不好。”
“惡心死人,”與璿恢複高傲的姿勢,“姐今個高興,不跟你一般計較。”
陸偉和我麵麵相覷,老實挨了一頓臭罵,還讓道歉,這董麗可真夠義氣的,胳膊肘往外拐,淨欺負我們兩個老實人。我沒有吃什麼虧倒無所謂,隻是替陸偉叫不平,既挨了打又挨罵最後還道歉,實在可憐!像這樣的惡作劇幾乎天天都有,大家演戲的本領可是高人一籌,算是為枯燥的學習生活增添一味不可或缺的調味劑。玩笑開過了,我覺得沒有意思,心口有些悶,便從抽屜拉出語文書看。與璿和陸偉、董麗繼續說著無味的玩笑,談點學校的瑣事,我提不起興趣再和他們說話,否則容易犯困,此刻多希望幾人快點離開這窮鄉僻壤的角落,好讓我清淨些去想事情。
“呦,林默,淨會裝,啥時變得這麼刻苦,連說話的時間都不浪費。”與璿在繪聲繪色地調笑。
我幹笑地回答:“再不學,遲早要回家種地。”
陸偉說道:“聊一會嘛,也不耽擱這一時工夫,這一天到黑坐到教室硬學,該休息時還是要休息的,不然,非學成傻帽。”
董麗正二八經地說教:“勞逸結合事半功倍。像我一天把上課時間利用好,再多做一點題,成績不也在前麵。”
“不就是上回期末考試得了咱班倒數第一嘛,你三不用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輪番教育我。”聽到三人如此說教,我特煩,一定是知道上學期末考試我直接沉底,以火箭般的神速直線式退步,肯定將我當劣等生譏諷,嘲笑。這年頭成績好一點便是人物,成績差一點便是廢物。
“不是那意思,隻要你努力肯定能進前百名的。”董麗辯解說。
“小看人,你記住下次考試我一定超過你。”我冷言冷語,斬釘截鐵地針對董麗。
“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到時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陸偉擔心似的笑臉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