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臉色一垮,這麼看來,哪裏算喜事!
“姑娘,這趙家真是太沒規矩了,這明明是大公子的錯,那徐簌蓮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姑娘,我們得寫信給夫人,讓夫人替您做主。”
衛青蘅想著長姐回來那日的絕望話語,她緩緩搖了搖頭:“不必了,母親做不了什麼,不過是勸我如她一般忍讓,還會說等將來我拉回趙齊林的心,再好好收拾徐簌蓮即可。”
這般想著,衛青蘅打心底難受。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想到什麼對一旁的綠葉說道:“正院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人請我去敬茶了,你給我畫個虛弱的的妝容,隨後替我回了正院的人,就道昨晚上我一夜未睡,今早又得大公子和徐簌蓮鬧了一通,頭便暈暈沉沉的,後又在風口等大公子一同敬茶,大公子連個影子都不見,我便病倒了。”
綠葉明白的點點頭:“姑娘合該如此,這事哪能這麼輕易放下,大公子不親自來賠罪,我們何必去敬茶!”
衛青蘅歎口氣,對綠葉說了句:“傻丫頭。”她哪裏是要等大公子賠罪,隻是不想認公婆罷了。
日後若能井水不犯河水,她在趙府偏安一隅,她還能為衛家的名聲、為了不讓父親母親失望而守在這裏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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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蘅閉目休息,正院很快來了李嬤嬤說公婆已經在正院等待多時了,就等喝她的媳婦茶,卻沒說,衛青蘅也得喝新妾室的敬茶。
綠葉這點應對底氣還有的,李嬤嬤進來瞧了瞧衛青蘅,見她如此虛弱模樣,隻能回去稟報。
衛青蘅病的起不來身了,這又有什麼辦法,趙通判派人請了大夫,大夫也說新夫人脈象虛弱,這敬茶的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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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蘅修習了一日的太陰真氣,自覺又有所精進,總算是近來唯一一件讓她高興的事。
第二日,衛青蘅依舊躺著。
耳邊又聽到霜花氣憤地稟告,說昨晚上大公子跪了祠堂後沒來看病重的姑娘,反而又去了徐氏房裏。
衛青蘅失笑,這不是早就可以預料的事。
婆婆伍氏派嬤嬤給她送了一盅補湯,說是給她調養身子的,還說是伍氏心疼兒媳婦生病,親自上火給她熬的。
婆婆的心意,衛青蘅明麵上自不能辜負。
不過啊,喝了一口,她便笑了。
她麵不改色地全部喝完,目送李嬤嬤離去。
太陰真氣早已將她的身子淬煉得毫無瑕疵,外來汙濁之物一入體,太陰真氣就有些氣血翻湧,不過運行一周真氣,這等慢性毒0藥被她化解的一點渣都不剩。
對於身負六七十年的內功的人來說,普通毒毫無作用,隻有極其烈性或者無色無味的毒才能毒害掉一個高手。更別說,衛青蘅身負太陰真氣這等千年前傳說中可以武破虛空的絕世秘籍,也就隻有奇門烈毒才可能對她造成困擾。
入了夜,她翻去了正院,找到了藏在李嬤嬤房間的藥。
看其中的分量,她可以喝上三個月,這樣三個月才能致死一個普通的人的慢性毒,外界還道她一直纏綿病榻,是病亡所至。
她這個婆婆也算用心良苦了。
現在的她覺得自己今日早上還想忍的想法有些好笑。
這後宅陰私,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抱有僥幸的。到如今地步,她都沒法為自己找到借口再忍下去了。
回了房裏,綠葉在給她鋪床。
“綠葉,你明日出府,尋個鏢局替我和家裏帶封信。”
綠葉一愣:“姑娘,你昨兒個不還說不用回去?”
衛青蘅湊到她耳邊悄聲和綠葉說了,綠葉被氣得臉色通紅。
“他們怎麼敢……這哪裏是親家,仇家不外如是。”
“姑娘,您偷偷送我出府,我今晚就去尋鏢局。”
衛青蘅笑了笑,說道:“晚上趕路很是危險,再說城門關著呢?明日你小心一些。”
綠葉無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