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隻能把那股怒氣忍在心,權勇把棠梨和趙英子送到家。棠梨下車的時候,權勇對棠梨講:“靖哥說了這車讓我開,所以我就先開走了哈,棠梨。”他熱情的招呼完,然後又囑咐趙英子好好安慰棠梨。站在一旁的棠梨看著權勇的開著車走了之後,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眼淚也在眼眶打轉。趙英安慰她說:“棠梨,不是我們故意瞞著你,是你哥之前就交代過的。”她從後背拍著棠梨,安慰著她:“其實你周叔和勇哥他們都幫你哥求過情,不然還不止七年尼。”棠梨聽了驟然情緒失控,對她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們都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做,對嗎?”趙英子拉著棠梨,讓她小聲一點。趙英子想她現在不應該再給棠梨說什麼。她已經這樣哭了一天了,她再這樣情緒激動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尼!
趙英子拉著棠梨進回了家。一直到晚上棠梨也沒有講一句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趙英子煮了麵叫她吃,她也沒回應。推門進去見著棠梨還在哭。趙英子怕她一直這樣身體受不了,於是又勸她:“棠梨,你哥進去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你,到處托人讓我們多照看你。你這樣子不是讓你哥更擔心啊?”棠梨這才抬頭看著趙英,她用嘶啞聲音問她:“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回事嗎?”趙英子放下手裏的麵,坐到床邊。她對棠梨說:“棠梨,你哥現在好好的活著。七年之後就會出來的。你何必想這麼多尼?”棠梨掩麵哭泣,她搖著頭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哥做了那種事。”趙英子在一旁歎氣,她說:“明天你管嬸應該要過來,你問問她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她又把放在桌上的麵端到棠梨麵前:“你吃兩口吧!”棠梨思許了片刻,還是雙手接過來,看著碗裏快要糊的麵條,還是沒有胃口。她旁邊的趙英子說:“照顧完你,我一會還得回去,明早上還得送孩子上學。”說完她便出去了。剩下棠梨一人呆呆的望著碗裏的麵流眼淚。
第二天,管嬸來棠梨家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失神的坐在樓道裏。管嬸叫了一聲她。她才恍恍惚惚的抬頭看著管嬸。一張蠟黃消瘦的臉映入眼裏,管嬸心疼的抱著她:“棠娃兒,你是不是昨晚都沒睡覺啊?怎麼瘦成這樣了!”棠梨抬頭的看著她:“能告訴我,我哥的事情嗎?我不相信他會做那種事!”她眼眶幹澀到都泛不起任何漣漪,暗淡的看不到任何光亮。管嬸心疼她,這幾年她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幹再苦再累的活,都是笑意盈盈的女孩子,怎麼就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了!管嬸忍著眼睛的酸澀,把棠梨拉進屋裏。她說:“棠娃兒,你別難過,你哥哥確實沒做,他是替別人背的鍋。”棠梨深深的抽吸了一口氣,向管嬸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管嬸抱著棠梨,安慰她:“迫不得已啊!棠娃兒,你哥也是苦命人!眼見著你們倆日子好過一點了,又遇上這種事。”棠梨還追著問:“能告訴我嗎?管嬸。”管嬸想了想,還是對棠梨說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聽你周叔說的,你哥之前好像也是找過律師的,但是那個人確實得罪不起,最後還是沒辦法。”棠梨聽了沒有說話,管嬸又在一旁安慰起了她。棠梨突然問管嬸有沒有那個律師的電話。管嬸說這事還得問你哥。李靖昨天才判刑,家裏人還得等一周才能申請探監。棠梨忽然想起幾天前李靖說給她留了一點東西,放在了他床頭的櫃子裏。她連忙去李靖房間,櫃子裏果然有一信封。裏麵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簡簡單單的寫著幾行字:如果你遇到什麼事情,可以找張律師,卡裏的錢是你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後麵寫著電話和密碼。棠梨照著電話撥過去,說了幾句之後,棠梨便穿上外套,去張晉閔說的地方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