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雪回眸,看見了那個腿打著石膏的男生嘴角掛著一抹不屑,斜靠在椅子上,眼神嘲諷。
寧笙雪擰了擰眉,眉眼冷冷地別開了視線。
“膚淺。”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這兩個字依舊清晰地落入寧笙雪耳裏。
寧笙雪看了看不遠處的女生們,笑了笑,沒再理他。
沉默了許久,就在寧笙雪以為對方快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出聲了。
“她們這幾天都會變著法兒地來這裏,就為了看他,你呢?”
寧笙雪沒回頭,隻輕聲道:“這位同學,我並沒有義務告訴你我的事。”
然後,寧笙雪又聽見了一聲嗤笑。
“空有一副皮囊,有什麼值得看的?”
“未知全貌,不予置否。這麼簡單的道理,同學還需要我教你嗎?”寧笙雪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梨渦淺淺,“你在對一個人做出評價之前,有沒有深入了解過那個人呢?隨意給一個人蓋棺下論,隨意辱罵,和網絡上人人喊打的噴子有什麼差別呢?人們之所以格外介懷一件事或一個人,究其根本,是自己沒有,換言之,是嫉妒。”
對方被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直接裝死,合眼睡覺了。至於是真睡還是假寐,寧笙雪不得而知,她也不關心。
寧笙雪這個人,看似溫和,尤其是笑起來,兩個小梨渦,更顯溫潤無害。寧笙雪最擅長的就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半個小時後,傷兵營的教練才姍姍來遲。
這個教官看起來很和藹,但其實……
“全體都有,集合!”聲音洪亮而威嚴。
寧笙雪條件反射,立即起立,小跑到教官麵前站定。
其餘人才三三兩兩地走過來,寧笙雪明顯感覺到教官的臉黑了一個度。
五分鍾過後,一個方隊才站好。
“立正!向右看齊!”
“向前看!稍息!”
教官簡單地整隊儀式之後,表情嚴肅地說道:“你們是我帶過這麼多學校裏麵傷員最多的一個。從下午開始,沒有醫生開的病情證明或者不是班主任親自領過來的傷員,一律給我回去訓練。我不是之前的教官,不會縱容你們因為一點小傷小痛就來這傷兵營荒廢時光。相信我,如果你不是瘸了殘了,在我這裏,傷兵也有傷兵的訓練。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大點聲!”
“明白了!”
“所有人,繞場三圈慢跑開始!”
“啊——”
一片哀嚎過後,除了不能動的兩人,其餘人都開始跑圈。
寧笙雪身體素質不太行,跑了兩圈就已經氣喘籲籲了。好多女生都和教官打報告去一旁休息了,但寧笙雪覺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傷兵,應該再堅持一下。
所以到最後,她成為了為數不多跑完三圈的人。
“你身體怎麼樣?”
寧笙雪停下來,就聽見教官問她,她一臉疑惑,突然感覺到麵頰火熱,想必是自己的過分紅的臉色嚇到教官了,連忙說道:“報告教官,我沒事。我從小運動就上臉,歇一下就可以。”
教官去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每人寫兩千字軍訓心得交給我。隻要你來到傷兵營,就得交一份心得。明白了嗎!”
“明白了。”
“誰是寧笙雪?”
寧笙雪舉了舉手:“報告教官,是我。”
“出列!”
寧笙雪向前一步走。
“你可以不寫心得,你們班主任讓你好好寫主持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