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見我的手機在床頭櫃上,急忙拿起來打開了微信。
翻出徐潔的資料,兩下一對比,我傻眼了。
兩人的頭像一模一樣,徐潔的名字是‘筱雨’,和裴少義有曖`昧的卻叫做蕭雨。
我一時無語,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那天在郭森辦公室看到熟悉的頭像和露骨的對話記錄,我整個人都亂了,根本就沒仔細看資料。
現在想想,頭像如果不是自己拍的而是網上下的,一樣也不稀奇……
可為什麼那個蕭雨會說,她離裴少義很近,近的他想象不到呢?
我問趙奇,他為什麼認定蕭雨就是蕭靜。
趙奇說,是照片。
雖然照片沒有拍到臉,但他可以肯定,照片裏的人,就是蕭靜。
見他目光沉痛,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關係深入到一定程度,就算單憑一隻手,都可能認出對方。這種熟悉的辨識,沒經曆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趙奇看了看我頭上的紗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隻說讓我好好養傷,其它不要多想。
這次撞傷遠比我想的要嚴重,整整一個禮拜,我都待在醫院。
這天中午,桑嵐提著個飯盒進來,不等我開口就說:
“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吃完飯就可以走了。”
我點點頭,“謝了。”
打開盒飯扒了兩口,見她坐在一邊發愣,我忍不住說:
“年輕人,不要整天這麼沉悶,天塌下來有武大郎頂著,你擔心個什麼勁。”
桑嵐轉向我,冷冷的說:
“你是不用擔心,被配冥婚的又不是你,被上身的也不是你。”
見她一臉哀怨,我不禁歎了口氣,“這樣吧,等會兒我先和你去找顧羊倌,無論怎樣都讓他把話說清楚,這樣你至少心裏有底,知道該怎麼做。”
桑嵐掠了下頭發,“我無所謂,你是我請的陰倌,由你來安排。”
“又來了……”
吃完飯,我剛換好衣服,郭森和楊蕾忽然走了進來。
我有些詫異,“郭隊,你這是來接我出院?”
郭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沉聲說:
“都是兄弟,我就直說了。你是不是董家莊村東62號的戶主?”
我愣了愣,點頭,“是我。”
楊蕾說:“我們接到報警,在你家裏挖出一具死屍。”
“什麼?”我目瞪口呆。
“屍體沒有頭。”
郭森似乎是順嘴說了一句,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我。
我愣了半天,抬起雙手說:“我跟你們回去。”
“走吧!”楊蕾翻了個白眼說。
我轉頭看向一臉錯愕的桑嵐,笑道:
“看吧,和我比,你永遠是幸運的。”
回到局裏,我被帶進審訊室,由郭森和楊蕾審訊。
除了陰陽事,我全都實話實說。
郭森的眉心擰成了疙瘩,忽然問我:
“你和車牌號為43XX1的車主是什麼關係?”
我反應了一下,搖搖頭,“我沒見過這個號牌。”
楊蕾說:“就是你出車禍那天撞的那輛麵包車,司機也就是車主,顱內出血,當場死亡。”
“靠!”我頹然的靠進椅子。
撞車本來算不了什麼大事,可一旦死了人,那就兩說了。
我想了想,疑惑的問:“郭隊,在我家挖出死屍,和我撞車有關係嗎?”
郭森盯著我:“你這麼問不合規矩。”
我點點頭,剛要開口,他就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
“交警勘察過現場,你當時的車速很快;還有,麵包車上有一副空棺材,法醫科在棺材裏找到幾組DNA,證實是那具死屍的。”
等他出去,楊蕾也站起身,歎了口氣說:
“徐禍禍,真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程序是怎麼樣的。”
我笑笑,“明白。”
到了拘留室外,楊蕾讓我交出隨身物品。
摘手表時,看到還沒來得及修的表盤,我終於是忍不住長歎了口氣。
在醫院這幾天我就越想越不對勁,顧羊倌用鮫皮冥燈送桑嵐和我去陰間,是想知道桑嵐為什麼會輕易被鬼魅附體,確認她是不是被配定了冥婚。
那個沒腦袋的白袍子出現的實在太突兀了。
鬼不像某些人會無事生非,纏上一個人,必定是有原因的……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甚至在昏沉過後,感覺顧羊倌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