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尋覓(1 / 2)

我被眼前這張臉嚇得一激靈,頭皮一緊,本能的反手將一直扣在手心的竹刀朝著這張臉刺了過去。

“啊……”

臉的主人發出一聲驚叫,連同凳子一起歪倒在地。

定下神再一看,我一陣後怕。

哪有什麼死人臉,摔倒的明明就是朱安斌。

就算他是被邪祟給纏上了,我剛才這一下要戳在他臉上,哪還能脫得了關係。

朱安斌倒是不傻,見我臉上變顏變色,慌張的爬起來,站的遠遠的小心的問我:

“大師,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我坐回藤椅,沒有半點猶豫的說:

“你去找別人吧,我幫不了你。”

“別啊大師,求你救救我吧,我給你錢,無論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朱安斌急著說道,想要上前,看了看我手裏的竹刀卻又不敢。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屍油哪兒來的?”我冷眼看著他。

段乘風曾說過,因為屍油死的絕不止那幾個人,那次跟林彤在KTV,通過她和朱安斌的對話,似乎也證實了這一點。

還有其他人因為屍油死了,隻不過那些人的死表麵證據不構成謀殺,被息事寧人掩蓋了下來。

“是……”

朱安斌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了,但隻說了個‘是’字,就又閉上了嘴,眼中更加流露出極度的恐懼。

他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出來,過了一會兒,用力搖著頭,幾乎是帶著哭音說:

“我不能說的,說出來我就死定了。”

我看著他站立的位置,忽然想起了李青元。

那個同樣想要利用屍油達到目的的高麗棒子,那天晚上就站在那裏……

他似乎說出了屍油的來源,但是當時他的聲音太小,我始終沒能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在說完那句話以後,他的陰魂就七竅流血,最終魂消魄散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那晚出現的‘血葫蘆’說過,李青元之所以會魂飛魄散,很可能是因為和降頭師之間有著某種契約。

如果朱安斌和他一樣,同樣和提供屍油的降頭師之間有著生死契約,那他這時說出屍油的來源,是不是也會像李青元一樣死亡、消亡?

朱安斌可是活人,要真因為這樣死在鋪子裏,我就是黃泥巴甩進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著朱安斌一臉惶恐的樣子,我一下又想起了林彤。

那天在醫院看完林教授,我問她有沒有查到是什麼人用降頭術害她,她的反應很奇怪。

現在我似乎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那種反應了。

想害她的人必定是有所圖謀,和她之間有著利益關係。

她男人朱飛鵬是朱安斌的老子,兩人間的關係可以說是勢同水火。

朱安斌似乎是第一個得到屍油並散播使用的人,他或許和降頭師間有著更緊密的聯係。

這樣一來,是誰給林彤下降頭,已經呼之欲出了。

林彤可不是傻子,應該已經猜到了真相,但麵對丈夫的兒子,她卻不能做出過激反應,甚至隻能是當做沒那回事……

我越想越覺得眼前的男人讓人惡心,更加沒好聲氣的趕他走。

朱安斌先是許下重金,接著苦苦哀求,最後見我鐵了心不管,隻好哀怨的離開。

我承認在他聲淚俱下的哀求時,我有那麼一點心軟。

撇開旁的不說,好賴是條人命。

可我是真不能完全想通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大年下的,實在沒必要因為一時心軟,為了這麼個下作的富家子耗費心思。

朱安斌走後,我又盯著百鬼譜看了一會兒,隱隱捕捉到一些端倪。

他說他睡著了就會見鬼,又說這些天都沒有睡過,應該是每當他睡著後魂魄就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那些和他魂魄有接觸的人,自然就是他所說的鬼。

那幫鬼東西也是特麼一堆事兒媽,老子不像老何,幫他們超度不要他們的好處。

這幫家夥倒好,反倒給老子找起麻煩來了。

要不說鬼和人差不離,都是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呢。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了,這中間我去醫院看了兩趟老何。

老頭已經不用插管子了,卻始終沒有姓來,隻能靠注射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

每次去看他,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

如果徐潔和他沒有親戚關係,老頭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弄到如今這步田地,可謂是晚景淒涼的很。

我也是孤家寡人,如果徐潔真的隻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等我老了,我會不會和老何一樣,落的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後街,31號。

外麵飄著雪花,我和竇大寶在後屋點了個打邊爐涮羊肉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