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往前走了幾步,我就像打了過量的強心針一樣,心撲騰狂跳,全身的血幾乎就要透過腦門衝頂而出。
因為光線昏暗,先前就隻看到這些怪物是半人半蟲的形態。離得近了才發現,它們遠比想象中還要恐怖惡心。
金甲蟲怪的長足和腹足上全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剛毛,近看就像是一根根鍍了金色的鋼針一樣。
上半身和正常人也並不一樣,之所以看似身披金甲,是因為它的上身包括頭臉,長了一層魚鱗般細密的金色鱗片。
關鍵這些鱗片上還粘附著一層清鼻涕一樣的粘液,所以遠看才像是有著金屬般的光澤。
蟲怪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像是腐爛死魚般的腥臭味。
如果不是口罩被烈酒浸濕,起到了一定的阻隔作用,單是這股子臭味就能把人熏吐了。
金甲蟲怪並不像那些銀甲蟲怪般安定,血紅的眼睛裏暗紅的眼仁不時閃動著凶光,就好像隨時會發起攻擊,把所有的一切撕碎一樣。
我壯著膽子一邊斜眼盯著蟲怪的動靜,一邊亦步亦趨的想要從它身邊繞過去。
就在我和它的肩膀並齊的時候,猛然間,它把頭轉了過來,張開嘴衝我發出一聲狂暴的嘶吼。
吼聲中,我就看到他嘴裏長了裏外幾層鋸齒般三角形的尖牙。
不但如此,它的嘴還在繼續擴張,以至於嘴角撕裂到了耳根,從它撕裂的嘴裏,竟又伸出一對蠍子般的螯齒,哢哢作響的朝著我的臉直咬了下來。
我趕忙閃躲,但這怪物看似龐大笨拙,一發動起來動作卻快的出奇。我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眨一下,噴著惡臭的大嘴螯齒就已經來到了麵前。
“去你娘的!”
隨著一聲叫罵,耳畔傳來金屬刮擦的刺耳聲響。
原來竇大寶見形勢危急,搶著把折疊鎬塞進了蟲怪的嘴裏。
那鎬頭是當地人專門用來鑿冰的,鋼口很是堅硬,卻在蟲怪犬齒交錯間,被啃的火星四濺。
“我頂著,你們快過去!”
竇大寶高喊著又用力把鎬頭往裏頂了一下。金甲蟲怪竟被他頂的向後退了兩步。
說來也怪,這鬼東西看似人的模樣,似乎也有著人的情緒,但反應卻像是沒頭腦的爬蟲,鎬頭伸進嘴裏,也不想著吐出來,就隻是瘋狂的錯動鋼牙拚命的咬。
我招呼瞎子和潘穎先走,回過頭卻見精鋼的鎬頭竟然已經被蟲怪咬斷了。
竇大寶雙手握著鎬把往裏死頂,不知不覺離蟲怪越來越近。
眼看蟲怪開始舒張腹足,我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身而起,“大寶,撒手!”
竇大寶鬆手的同時,我一腳蹬在了鎬把上。
蟲怪的腦袋被鎬把硬別的扭向一邊,身子也“嘎嘎嘎”的斜剌剌退了好幾步。
“走!”
腳一落地,我拉著竇大寶就跑。
猛然間覺察背後襲來一股勁風,我連忙用力把竇大寶向前甩了出去。
下一秒鍾,我就覺得後背像是被燒紅的鐵棍猛砸了一棍,差點疼的當場暈過去。
我踉蹌著撲向前,一站穩腳步就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跑。
四個人終於跑到琉璃花指的那個角落,才發現石壁上居然垂著一條牛筋絞製的軟梯。
先前我們把大殿找了個遍,絕沒有見過這軟梯。想來應該是琉璃花一早安排,軟梯是隨著蟲怪的發動,從上麵落下來的。
琉璃花的目的是要和樊公偉一起奪舍重生,‘重生’後自然不會留在這蟲窩裏。
看來這軟梯就是她給自己和樊公偉預留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