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吊橋邊,打著手電往下看,不禁暗暗皺眉。
橋下和四周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無形的氤氳,竟像是能吸收光線似的,不光看不清下方的情形,就連吊橋有多長,另一頭狀況怎麼樣都看不清楚。整座吊橋就像是懸浮在無盡的黑暗空間中一樣。
臧誌強看著我說:
“我隻負責帶路,真遇到狀況,隻能靠你們自己,要知道,我是沒有肉身的,就算有機關猛獸也傷不到我。”
我點點頭。
他沒再說什麼,轉過身飄忽著向前走去。
我又看了一眼那具站立的死屍,靜海看出我的意思,說剛才從屍體眼窩裏鑽出來的,絕不是尋常的毒蛇。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墓主特意留下來保護靈柩的守靈獸。剛才事出突然,他來不及反應,現在他已經在我們身上下了克製蛇蟲的降頭,不必再擔心被毒蛇侵襲。
我點了點頭,又叮囑了桑嵐一句,轉身上了吊橋。
吊橋懸吊的鐵鏈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細,橋麵鋪設的木板應該是經過特殊的防腐處理,所以走在上麵還是十分穩固的。
隻是下方透上來的水氣讓我有種很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但卻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往前走了大概有二十多米,後邊的孫祿忽然‘靠’了一聲。
回頭一看,我心也是一提。
我們走了並沒有多遠,但是手電筒的光往回照,卻已經不怎麼能看清連接吊橋的洞口了。
看來這裏的空氣當中的確有股能阻擋光線的氣蘊,隻是我們身在其中看不出來。
又往前走了三四十步,來時的一端已經完全隱入了黑暗。
好在這個時候,吊橋終於快要到盡頭。
但這並沒有讓我覺得有丁點踏實的感覺,反倒更加疑惑和警惕起來。
吊橋的盡頭,竟似乎隻是一個懸在石壁上,七八平米的長方形石台。
石壁上並沒有什麼門戶,而是又連著另外一座吊橋。
詭異的是,兩座吊橋是並排的,橋麵也堪堪平齊。
然而,我們這一路過來,隻是到了這兒才發現有另外一座平行的橋。
踏上石台,仔細看了看我才反應過來。
兩座吊橋並不是像我們感覺的那樣完全平行,而是都有著一定傾斜的角度,呈‘之’字形斜向下方的。
看著斜向下的吊橋,靜海瞥了瞎子一眼:“現在你還認為,這是什麼妃子的墓嗎?”
瞎子默不作聲。
事實是到了這會兒,所有人都感覺出不對了。
我對墓葬雖然不熟悉,但也曾和張喜、孫祿去河北看過清東陵。古代帝王的墓葬不可謂不宏偉。
到現在為止,也還沒看出這座墓葬有多奢華,可單單是兩座長達五六十米的懸空吊橋,在古代已經不算是小工程了。
就算皇帝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又怎麼會為一個賜死的妃子修建這樣浩大的工程?
臧誌強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上了另一座吊橋。
我打著手電往橋麵上照了照,跟著向前走去。
之前除了那種特殊的感覺,我還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這會兒看著臧誌強的背影,我終於知道是哪兒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