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六神無處安放,畢竟發生在兩隻狗崽身上的狀況,實在太過驚悚。
可當我和孫祿兩人各自戴上膠皮手套的時候,大腦立刻沉靜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兩人都仿佛回到了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變得專注起來。
“我應該怎麼做?”我沉聲向老丁問道。不知不覺中,這老家夥似乎已經代替當年教學的老教授,扮演了導師的角色。
“把鬼彘剖出來!”果不其然,老丁的說法和我預料的一樣。
那個被束縛在血泡子當中的微縮人頭,果然就是鬼彘,雖然我還不明白具體狀況,可很顯然,它正竭盡全力想要從束縛中掙脫出來,才能夠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見我拿出陰陽刀,靜海突然問:“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不等我回答,老丁就緩緩說道:“現在鬼彘和兩隻狗崽的生死息息相關,絕不能阻斷它們之間的聯係。你要做的,就隻是幫助鬼彘擺脫捆束。
你記住,千萬不能造成任何的損傷,因為這鬼東西現在還是最懵懂原始的狀態,一旦你傷到它,它就一定會記仇,就算能重入輪回,也會把你當成宿世的仇人!
不光如此,它的怨氣還會牽連兩隻狗崽,令它們喪命。那樣一來,你就罪過更大了。”
我越聽越覺得鬱悶,無論怎麼看,這似乎都是出力不討好的活計。
但是,這種鬱悶在我心裏隻是一閃而過,所學的專業實在讓我計較不了那麼多。
我又問了老丁幾句,就讓孫祿幫忙,把狗崽小栓固定住。
這不是什麼‘正經’的臨床手術,孫祿能做的,也隻能是盡量輕的,用雙手按住狗崽的前半身和捧住狗頭。
“不能阻斷鬼彘和狗崽之間的聯係,那就是不能直接將眼球摘除。”
我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也是說給孫屠子聽的。
這會兒孫屠子已經進入了狀態,隻是略一點頭:“明白。”拿捏狗頭的動作更加小心謹慎。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不再多說,左手輕輕托起懸吊在狗鼻子旁的血泡子,暗暗摒了摒氣,將陰陽刀的刀尖湊到那對邪異的小眼睛當中,輕輕向下劃。
特殊的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那血泡的外表,果然就像是一層堅韌的膠質薄膜,隨著刀鋒的劃過,緩緩向著兩邊開裂。
我雖然手底下的動作還算穩當,可心裏卻又控製不住的開始打鼓,因為隨著外膜的開裂,微縮的人頭上,很快就出現了兩個細小的像是小米粒一樣的孔洞。
即便是沒有任何醫學知識,也能看出,那似乎是一對鼻孔。
這小東西,難道真和人一樣,有鼻子有眼,五官俱全?
關鍵是我忽然想到,似乎哪裏有點不大對頭。
老丁說,現如今鬼彘處於懵懂原始的狀態,在‘手術’短暫間歇期間,我留意看了一下它那雙黃豆粒大小的眼睛……
我怎麼就覺得,這雙眼睛並非像老丁說的那麼單純,而是眼珠轉來轉去,像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懷疑歸懷疑,但手術還得繼續。
因為‘手術’的特殊性,除了孫祿的配合,並不具備真正手術必須的器具。